“你還好嗎?”陸離不忍心的看著在房間裡面酗酒的我。一身黑衣,滿身麻木!多了幾分絕望!像極了初見的她。

現在她在我身邊過著安逸的日子,不需要面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也不需要戴著面具苦笑。後來她跟我說,那段時間是她最輕鬆的日子。

“阿離,我是不是很糟糕,所以他才那麼對我?”我抿了抿唇,眼角的淚水劃過臉頰。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太喪,免得影響了她。可我還是控制不住,大概是因為她是我唯一可以說話的人了吧。

聽到這,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眼裡充滿憂傷。好久,才開口道:“你相信嗎?這幾年來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好痛。”不知道哪裡痛,反正就是感覺痛。

我好想伸手去觸碰陸離卻無法捕捉到她,殘留在手中的只有看不見的空氣。下一秒,直接捂住嘴巴任由淚水滑落。

緊接著,我不斷大喊著宣洩自己。甚至做出拿額頭撞擊牆壁的瘋狂舉動。這一刻,我並不知道我到底怎麼了。我只知道,悲傷情緒上湧的時候,腦海裡想要自殺的念頭不斷湧現,強烈得我無法控制。

看著她著急的想要攔住我,卻因為靈魂體的狀態無法擁抱。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留下了的著急淚水。原來,還有人為我哭泣。

聲音終究是驚動了我爸媽,我看見他們闖了進來。媽媽伸手攔住了瘋狂的我,而我也無力的靠著牆壁滑落,額頭上佈滿血跡。

爸爸將他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怎麼了?

透過淚珠,我清楚的看見他眼裡的擔憂和害怕。一向嚴厲的媽媽柔順的撫摸著我的頭髮,溫聲道:“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我想去醫院,我好像病了。”這是第一次我和我爸媽提出我想去醫院。

或許是因為我真的感受到我真的病了吧,我無法控制內心的悲傷,即使是笑我也逐漸有心無力。不知道這算不算長大。如果是,那簡直太痛苦了。

“好,爸爸帶你去。”我看見他眼裡閃爍著複雜的光和擔憂。

“沒事,爸爸答應帶你去了,別怕。”媽媽的溫度在我頭上徘徊,手背上感受到淚珠的溫度。

那一晚,我媽媽拉著我上床睡覺,她躺在我旁邊寸步不離的守著我。不可否認的是,那天晚上我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眠。或許,在媽媽的懷裡,安全感才是最多的吧。

清晨,我是被陽光刺醒的。由於陸離是靈魂體,見不了陽光,所以她很多時候是藏在我脖子戴著的木墜裡。

陽光落下我的眼睛處時,我下意識扯過被子,鑽進被窩大叫:“關窗簾,快關窗簾。”

撕心裂肺怒吼的樣子嚇到了我媽媽,她快速的關上了窗簾,小心翼翼的走到我旁邊:“沒事,別怕,媽關了啊。”

在她輕輕的安撫下,我終於平靜了下來。好一會,才探出頭來,眼裡都是淚水。緊接著,她幫我穿好了衣服,想要替我梳馬尾的時候被我拒絕了,執意將頭髮散下來,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收拾完後,我媽拉著我到全身鏡面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全身黑色裹得嚴嚴實實,戴著口罩,唯一露出的雙眼充滿了血絲。看了幾秒後,不再看鏡子裡的自己轉身出去了。我媽媽追上我的腳步,將我交給我爸爸。

車子開了好一會後,來到了市中心的醫院。我坐在椅子上,緊握拳頭,不安的等待著。在那裡,我看見了人間百態。

那裡,有離婚的人在撕心裂肺的痛哭。那裡,有失去雙手,臉上蒙著紗布的怪人。那裡,有好多好多比我好慘的人。

一瞬間,害怕和恐懼充斥著我的胸口,讓我連呼吸都是痛的。

因為人多的緣故,我特意找了個藉口避開我爸爸來到走廊出。在那裡,我再次呼喚陸離:“阿離,阿離,你在嗎?”

聽到我呼喚的阿離應了聲在,再次看見她的靈魂漂盪在我面前。

“熟悉的味道,久違了。”掃視了四周環境後,陸離開口道,隨後她緩緩說起她的故事。

原來,在自殺前她曾經去過醫院查出了重度抑鬱症。而這個疾病,也是帶走她生命的根因。

“那我是不是也是病了?”我不確定的問,可雖然是問句,答案在我心裡早就呈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