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這也太敷衍了吧!」

愛德華笑了笑,說:「那給你講一個叫《小王子》的故事吧。」

一個小時之後,愛德華停止了講述,他看著安博吉均勻起伏的胸膛,緩緩地將手抽了出來。

可他剛抽出手,安博吉就如同抽泣般的哼唧了起來,手還在周圍緩慢地抓著,愛德華趕緊又把手放了回去,這才讓安博吉再次進入沉穩的睡眠。

愛德華皺著眉,小聲地啟用了自己的通訊器,找出一個通訊號段打了過去。

這一夜,安博吉睡得很熟,他跟隨著愛德華的故事裡的小王子進入到了一片有著一千多玫瑰的花園中。

她親眼看著小王子流出眼淚,因為這裡沒有一朵是他的玫瑰。

她為小王子感到難過,又為小王子感到欣喜。

她為小王子的玫瑰並不特殊感到難過,又為小王子認定自己的玫瑰是唯一的而感到欣喜。

這一夜她都跟隨著小王子,像是一個幽靈一般看著小王子捨棄肉體,看著小王子與自己的玫瑰重逢。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她被自己手裡傳來的那毛茸茸的觸感嚇了一跳。

趕緊睜眼去看,她正抓著一個毛絨玩具的尾巴,是一隻狐狸的尾巴。

「什麼嘛,就不能陪我一晚上嗎……」

她坐起身來把那隻狐狸玩偶抓在手裡,兩隻手抓著那隻長臉拽了拽,突然想起昨晚似睡非睡時的故事,以及故事裡的狐狸。

淚水突然像是決堤一般的湧了出來,她將狐狸玩偶抱在懷裡,嗚咽個不停。

在一顆叫黑珍珠的礦星的生活區裡,弗雷迪坐在梭車裡,雨點正稀疏地砸在車頂上,噼裡啪啦地響個不停。

車外,卡夫卡正在買漢堡。

雖然是上午,這裡卻是黑夜。

黑珍珠這顆礦星受星系內恆星的潮汐鎖定效應的影響,始終只有一面朝向恆星,以至於生活區只能坐落在永夜區。

弗雷迪正摳著鼻子,一塊鼻屎粘在了他的右手食指上,他皺了皺眉,用旁邊的中指去挑那塊鼻屎,結果那塊鼻屎又粘在了中指上。

「嘶……」他煩悶的抬起左手,捏起那塊粘在右手中指上的鼻屎,降下車窗,伸手往車外彈了一下。

可當他收回左手的時候,他發現,那塊鼻屎仍然倔強地粘在他的手上,只是位置從左手的食指肚上換成了指甲上。

「嘿……」

弗雷迪倔強地又甩又彈,可那黏糊糊的鼻屎像是強力膠一般不停地變換著地方,但就是不肯離開他的左手。

吱嘎一聲,梭車副駕的門被開啟,弗雷迪趕緊將手從窗外抽了回來揣進了褲兜。

「搭把手啊夥計,我這都拿不了了……」

弗雷迪趕緊伸手去接卡夫卡手裡的兩杯熱飲,看到自己手上的鼻屎消失不見,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把窗戶關上唄!你不嫌它往裡灌雨點嗎……」

弗雷迪趕緊把熱飲放進杯座,關上窗戶,接過卡夫卡遞來的漢堡。

「瑪德……紙袋子還額外要錢,這幫人真是想錢想瞎了心了。」

弗雷迪將包裝開啟,咬了一口,一股酸味在口腔裡瀰漫開來。

「怎麼這麼多酸黃瓜?生菜呢?」

卡夫卡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這地方沒生菜。」

弗雷迪嘆了口氣,硬著頭皮又啃了一口。

「快點告訴我這邊有MC109,再找不著我就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