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諾維奇靠在書架上環顧四周,他得到了兩條資訊。

門口的守衛被那個高個子幹掉了,還拖進了屋裡,橫七豎八的。

剛才打了自己一拳的這個矮個子是個女的。

“嘿,不會是一拳就把你打傻了吧?傻了你可就沒用了,快點清醒過來!”

布拉諾維奇晃了晃腦袋,短暫的思考過後決定為自己的安保人員爭取時間。

“找我?誰找我啊?找我就不能給我打個通訊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面前的女人,一身黑色作戰服,槍還在槍套裡插著,原本皮開肉綻的右手現在只剩下手套上的一個大洞,大洞裡的面板完整、白皙。

“少廢話了,接通訊吧。”

女人說著,將一個通訊投射在了自己的面前。

“啊……是你啊坎迪,我當是哪個仇家找上門來了呢……”

“唉……布拉諾維奇,你騙得我好苦啊。”

布拉諾維奇堵著一個鼻孔,擤了擤另一個鼻孔裡的血,滿不在乎地問道:“騙你?我騙你什麼了?”

“蒂琪雅還活著,對嗎?”

布拉諾維奇默不作聲,盯著通訊畫面裡的坎迪。

“唉……你背叛了你的夢想,為的就是蒂琪雅嗎?”

布拉諾維奇乾笑了兩聲,說道:“夢想?別逗了,那是個夢,要不怎麼能叫夢想呢。”

“好,我們不談夢想,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告訴我蒂琪雅死了。”

“她的病情無法逆轉,死對她來說是遲早的事情。”

畫面裡的坎迪沉默了一會,問道:“現在是哪個階段了?”

“最後的階段了,她已經失去了視覺、嗅覺、味覺和百分之六十的面板。

如果你來找我就為了詢問蒂琪雅的病情,那你可以讓你的人走了,我不會為難他們的。

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

布拉諾維奇的雙眼直視著畫面裡的坎迪,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彆著急趕我走啊,你會後悔的。”

“我的安保人員馬上就來,如果你的人還不走就要死在這兒。”畫面裡的坎迪嘆了口氣,眼神像是在憐憫一個犯了罪的人。

“我雖然不能控制蒂琪雅的病情,但我能讓她走出病房,去看,去聞,去重新感受這個世界。”

布拉諾維奇乾笑了兩聲,像是在嘲笑坎迪那自相矛盾的話一般。

“如果你能相信我,我甚至還能讓她揍你一拳,就像你們第一次見面那樣。”

“別傻了,她現在連保持坐著的姿勢都很費勁,如果你是來揭我傷疤的,那你成功了。”

坎迪嘆了口氣,接著問道:“你難道不想讓她在生命的最後時光恢復她原本的那種自由自在的樣子嗎?”

布拉諾維奇輕笑了兩聲,抬頭看著,視線的焦點穿過天花板看向自己的回憶深處,臉上幸福的洋溢了出來。

但這幸福的表情一閃而逝,他臉上充滿了憤怒,猛地站起身來喊道:“我想!我當然想!我做夢都想!

坎迪,你踏馬想要什麼你就直說!我什麼都能給你,但前提是,讓蒂琪雅像個正常人一樣度過她人生中最後的這兩個月!”

“只有兩個月了嗎……”

坎迪的話語裡充滿了悲傷,她把頭轉向一邊,揚了起來,似乎在等眼眶裡的淚水收回去。

“那事不宜遲了布拉諾維奇,我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