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婭的仿生人以超出攻守雙方所有人理解能力範圍之外的速度移動著,每次揮刀也是超出他們想象的殘暴。

有的敵人被她從肩膀斜向裡劈至盆骨,一分為二,有的則是直接斬了首,還有的一刀捅穿被挑起來甩到了遠處。

正在遠處的建築物裡掩護著辛西婭提供狙擊火力支援的愛德華看著仿生人的殺敵手法,搖著頭說:「能不能文明點……你給他一槍或者割個喉就得了,你別總搞得他們身首異處行不行?」

「嘁!真虛偽!你總歸是要殺了他們的,還管他們怎麼死?怎麼著?給他們留全屍能讓你心裡好受點嗎?」

愛德華皺著眉頭,說:「我發現你這嘴是越來越惹人厭了……這守軍在劣勢下還能堅守陣地這是高尚的,是值得尊重的,你這麼搞一點人道主義都不顧了嗎?」

「愛德華啊……這是戰爭,你怎麼總是那麼心軟……

就這麼不到兩百名的帝國守軍一會面臨十倍於自己的反抗軍衝鋒的時候,會剩下什麼?

在他們被殲滅後,你能分得清他們哪一塊殘肢是高尚的?哪一滴血是卑劣的嗎?

我們來的路上,你不是指著那個沒有武器,趴在地上被坦克碾壓過的屍體說那是個逃兵嗎?

那我問你,他們逃走前是高尚的嗎?他旁邊那個剩半截身子還帶走一名反抗軍戰士生命的帝國兵是高尚的嗎?

那滿地的血都混在一起了!你能分得清哪些是高尚的嗎?」

面對辛西婭的質問,愛德華無言以對。

他看著被困在枷鎖中的人們便想著為他們帶去自由,可在前往自由之前他們必須先變回野獸。

辛西婭見愛德華沉默了下來,嘆了口氣,說:「好啦,這是他們自己選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快結束戰爭,戰爭的時間越短,傷痛越短。

我算是看出來了,靠他們自己的話三天也打不完。」

愛德華嘆了口氣,讓自己不再想些其他的東西,他朝窗外探出腦袋四下看著,嘴裡嘀咕著:「這唐納德跑哪去了?他現在不應該多線推進朝市政大廳集結呢嗎,人都哪去了?」

「旁邊的反抗軍還貓著看呢……踏馬的……趕緊衝過去幫忙啊!」

辛西婭抱怨完,連開數槍,讓仿生人退回到自己射擊範圍之內,不再冒進。

仿生人躲在掩體後面,抄起半塊磚頭朝著正在街角伸頭看著這邊的那個反抗軍丟了過去,本就不怎麼結實的半塊磚砸在那人面前的牆壁上碎成了一片,準確的糊了那人一臉。

「趕緊過來啊!你們當我跑出來是幹嘛的?!」

此時的街角處,佩夫使勁地揉著眼,對旁邊的副官大衛喊道:「讓兄弟們集結,衝過去,佔領市政大廳!

都在這看戲!看什麼呢看!」

大衛白了自己的長官一眼,傳達著他的命令,大量的反抗軍從街道後方、建築物裡湧了出來,朝著市政大廳衝去。

士兵們一個個地衝過仿生人辛西婭所站的位置,此時的她渾身浸透了鮮血,那原本就凸顯身材的黑色緊身戰鬥服被這些血液染的滑膩、油亮,在燈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像是剛從血海里走出來的一般。

所有計程車兵都自覺地避開了她,像是懼怕天敵的魚群,給她的身邊留下了大片的真空地帶。

仿生人辛西婭看著市政大廳內部傳來的輕武器戰鬥的聲音,撥出一口氣,將滴著血的戰刀插回後背上的刀鞘裡。

她轉身指著那個滿臉磚灰跟著人群往前衝的人喊道:「你!停下!」

那人一愣,速度一慢,被身後計程車兵撞了個跟頭,他趕緊爬起來,跑到仿生人辛西婭面前,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反抗軍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