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布萊克·徐迪,從小在範霍恩星長大的他立志要當一名科學家,而他也做到了。

與反物質能源理論結緣時,是在他參加工作三年後。

當他在繁雜的資料與反物質相遇的時候,儘管只有短暫的六分之一秒,他便迷上了這個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小東西。

這種格格不入猶如他自己那孤僻的性格,和融不進整個世界的人生。

他現在不在乎了,因為他的人生有了奔波的理由,有了前行的目標。

在長期的研究中,他發現,在反物質能源理論路上有三座大山,他必須越過這些障礙才能讓自己的人生追求完美起來。

製造、定位、捕獲。

這三個難題像是有趣的填字遊戲一般始終牢牢吸引著他的注意力,甚至能讓他在某些時候忘掉某些本能上的事,比如吃飯,睡覺,或者尋找伴侶。

製造是最簡單的一個難題,整個專案立項之後的半年時間內,他就能透過自己研製的一臺超快正電子源利用飛秒拍瓦級的鐳射,在真空的實驗環境內製造極為微量的反氫原子了。

接下來他面臨的問題是定位,如何在沒有任何接觸的情況下確定這顆真空中的反氫原子的位置,這一時之間成了讓他夜不能寐的難題。

但好在他設計的超快正電子源在製造反氫原子的時候並不像大型對撞機那樣會讓整個粒子以接近光速飛射而出,他和他的團隊最終找到了解決定位問題的方案,為了翻越下一座山峰打下了基礎。

捕獲是這三座大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

反氫原子具有和普通氫原子一樣的特性,在它們內部都有“磁矩”。

雖然它們都是電中性的,對電場沒有反應,但它們確實像小條形磁鐵。我們可以用它來保持懸浮。

但即便如此,這也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他和他的團隊用了整整用了五年的時間才把13顆反氫原子束縛在一個房間大小的容器當中。

當實驗成功之後,他拿著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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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研究資料興沖沖地提交給範霍恩星當局時,他卻在會議上被羞辱了一番。

在那一刻,他明白了,在這三座大山之後還有一座更高,更大,更無法逾越的山峰——能耗。

這座山峰難以逾越的程度就如同世間對他的偏見一般固執。

他並沒有放棄,整理了範霍恩星當局的標記的那些能耗報告,他發現,製造一個反氫原子時,要消耗的能量會略大於它們湮滅時產生的能量的二分之一。

這就意味著湮滅產生的能量減去製造能量和與它共同湮滅的正物質之後,是一個負值。

接下來的三年內,他的研究方向從製造反物質變成了降低製造所需能耗,最終變成了在自然界中尋找天然的反物質。

再一次偶然的事故中,他在自己的超快正電子源裡的金屬鏑種發現了被鏑原子的弱磁力牢牢擠在半空中的一顆反氫原子。

他大為震驚,仔細搜查來源後,他發現,鏑塊裡的這個反氫原子除了有可能是在實驗中逸散消失的那些反物質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這顆反物質原子是在宇宙長期的運動中被金屬鏑自然捕獲的。

他再次興沖沖地將這份報告呈交給範霍恩星當局,可換來的是實驗關停的通知。

範霍恩當局的原話是,如果他不能在一個月內證明金屬鏑中含有的反物質是自然捕獲的反物質,那他們將關停這個勞民傷財又毫無回報的科研專案。

惱怒的布萊克執拗地認為自己已經站在了發現自然存在的反物質的面前了,現在他需要的是時間與更多的金屬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