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正是曾被辛西婭送進監獄的老六。

“還真是你啊……璀西亞,我……我為法庫的死感到遺憾,璀西亞。”

老六說著,緩緩走到幾人面前,脫下了他手裡的舊氈帽攥在手裡。

辛西婭那小腦袋裡的量子腦不受控制地湧出與法庫有關的所有記憶,美好的,激情的和悲傷的。

不受控制的狀態還在擴散,從量子腦開始,淚腺的控制、表情的控制、呼吸的控制最後甚至影響到了那顆人工心臟。

她強忍著那舊傷被剜開的劇痛和周邊人們的沉默說:“沒事,都過去了。”

轉過頭,她對著眾人繼續說道:“愣著幹嘛,咱擠一擠,來,帕洛隊長,給他拿分餐具……”

場面像是被她的話融化了一般,人們挪動身體,騰出空間,拿過杯子倒上啤酒。

“在這過得怎麼樣?還用做你那些不清不楚的勾當嗎?”

辛西婭想轉移話題,但沒想到從自己嘴裡溜出去的話竟帶著些刻薄,她趕緊又接著說道:“那個……能適應現在的生活嗎?”

老六看著自己餐盤裡的肉排,與他的晚飯並無二致。

他點了點頭,回答道:“以前做那些事,無非就是為了口吃的,現在吃得挺好,自然也不用想那些歪門邪道了。

至於適應不適應嘛……剛來的那會的確不適應。

累得像狗,喘得像驢……但現在好了,已經適應過來了。”

辛西婭點了點頭,說:“挺好,快吃吧,大鬍子管理員烤的肉排味道一流。”

老六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完全沒必要再給我弄一份的,我已經吃過晚飯了,我來就是想看看,湊湊熱鬧。”

“不對勁啊你,我記得你以前吃東西,一頓能吃掉法庫一天的口糧。”

老六擺了擺手,說:“嗐,別提從前我辦的那些蠢事了,我以前吃的多是因為我不知道下一頓在哪。

現在不一樣的,我只要去睡覺,第二天一早準有早飯,還是熱的。”

氣氛頗為沉重,阿夫拉基尤什卡趕緊舉起酒杯,說:“我提議為我們明天必然到來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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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乾杯!”

“乾杯!”

眾人附和著,舉著酒杯碰向一起,叮叮咣咣,酒水濺得不分彼此。

辛西婭的一名前同事抹了把嘴,說道:“哎,老六,你為什麼叫老六啊?這名字這麼隨意,怎麼來的?”

老六咬了一口玉米,說:“在以前我們那個街區,有個小犯罪團伙,一共五個人,我在裡面排老六。”

那名小夥子一臉不解地追問著老六。

“不對啊,五個人,你再矬也應該是老五啊……”

“不不,五個人,還有一條狗,我排老六。”

那名小夥子本想活躍下氣氛,卻發現氣氛又凝結在了當場,甚至比老六剛出現的時候還要冷場。

“你瞧我,老問些不該問的,我自罰一杯。”

老六看著那人,將面前的酒杯拿在手裡一飲而盡。

“喝完了?喝完了該我接著說了。”老六說完,笑容從他的嘴角上浮現了出來。

“後來,那哥兒四個因為盜竊被抓進去了,然後狗成了老大……”

短暫的沉默後,笑聲齊齊地從每個人的嘴裡傳了出來,就連始終微笑聆聽的馬拉都笑地摸著眼淚。

“真心話大冒險吧?怎麼樣?氣氛也到了,讓我們來點燃整場吧?”

帕洛隊長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副撲克,數著眾人的人數,九個人。

他將四張a和四張k拿了出來,剩下的重新放回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