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非魚號此時的狀態十分糟糕,被一塊體積跟艦體差不多大的星體物質撞上之後本就受損的各項功能更是雪上加霜。

受損的備用能源系統無法承受生態系統的載荷也報了銷,船員們搶修無效後基本上是在等待死亡。

“唉,想不到我軍官學校學了三年,剛正式服役沒多久就要命喪太空了。”楊表情懊惱的說,聲音透過通訊器傳到了飄在旁邊的阿爾馮斯的頭盔裡。

阿爾馮斯扭動著身體調整了一下位置,避免飄過來的雜物撞到自己,說道:“別想那些沒用的了,省點氧氣。”

“學長,你比我早兩年畢業,這兩年也是有些戰功的,你說咱為什麼老是輸啊。”楊問道,他的聲音顫巍巍的,精神也在崩潰的邊緣。

“思想僵化是我們輸掉這場戰鬥的主要原因,艦隊總司令在正常戰鬥中的指揮沒有多少問題,反倒是我們認為固若金湯的安德烈星堡的指揮官們太沒想象力了。”阿爾馮斯說道。

“唉,是啊,把一顆星球當炮彈射出去這誰想得到。”楊說著,低頭看著開始低電量警報的多功能軍裝嘆了口氣。

阿爾馮斯也懶得理他這些抱怨之詞,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不一會他感覺身旁有光影晃動,他睜開眼朝著那邊看去,他看到楊正在從飄來的同僚屍體上拆著電池,他笑道:“早死五分鐘和晚死五分鐘有什麼區別。”

楊沮喪的將沒了電的電池扔了出去,反作用力推著他開始轉起圈來。

他說道:“我可不像學長你,你是貴族,我可不是,而且家裡還有兩個妹妹要養活,我死了他們怎麼辦?我可死不起。”

“伯父伯母呢?”阿爾馮斯問道。

楊淡淡的說:“死於切帕爾星區的叛亂,從那以後就是我照顧兩個妹妹了,要不是上士官學校有獎學金,誰要去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突然感覺身體一斜,望向四周,發現晃動的不是自己而是這艘廢掉的巡弋艦,由於處在失重狀態,他們感覺不到艦體震動。

“什麼情況,撞上什麼東西了嗎?”楊驚慌的問道。

“有可能是飄過來的什麼碎片吧。”阿爾馮斯說著,想翻個身朝艦橋的巨大舷窗看一眼,努力了幾下失敗了。

這時一陣電火花從他們的頭頂上閃爍開來,他倆盯著那個地方,只見電火花畫了一個圓,隨後傳來砰砰砰的敲擊聲,不一會的功夫那塊圓形的頂板翻著跟頭朝下方飄去。

兩個人不知所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楊突然說道:“聯邦的人?”

“不會吧,這艘船都廢成這樣了,拖回去也修不好了,他們拿去做什麼?”阿爾馮斯說道。

楊接著說:“那就是星際拾荒者了。”

阿爾馮斯想起了經常聽到的傳說,有一群人專門在戰場附近遊弋,尋找一些可用的星艦殘骸,有些倖存者落在他們手裡,甚至還能獲救,前提是倖存者得支付所謂的救助費用。

阿爾馮斯頓感頭大,說道:“呃,那可不妙啊,他們不把你扒乾淨是不會放你走的。”

隨後,洞口處魚貫而入進來三個人,阿爾薩斯看著那幫人身上的聯邦制服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那三個人在艦橋上逐一檢查,很快到了他這裡,等來人飄到近處他才看清對方的臉,喊了出來:“艾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