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趴在沙丘上吃著肉乾,通訊器裡傳來艾莉娜的歌聲。

“你有這功夫在這唱歌,不如睡一會,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派人過來。”他一邊嚼著肉乾一邊說。

“這哪裡睡得著,剛發現他們黑壓壓一片衝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死定了,現在滿腦子是劫後餘生的興奮感。”艾莉娜說道。

“睡不著就去數沙子。”

愛德華說著,瞄準器上出現了個小亮點。

“那是什麼?”他架好電磁步槍對著那個方向,調大倍率仔細看著。

“讓我給他來一炮。”艾莉娜完全是興奮的過了頭。

“等一下!別開火!”愛德華看著瞄準器裡的畫面,那個帝國軍官正在用望遠鏡看著小堡的方向,五官清晰,栗色的頭髮隨著風晃動。

望著正在朝著他這邊駛來的飛行梭車愛德華興奮的說道:“這是我弟弟!”

“什麼!”艾莉娜吃驚的喊聲從通話器裡傳了出來:“你打算怎麼辦?殺了他嗎?放他過去?”

“當然是攔下來聊聊了。”

說著愛德華扣下了扳機,子彈準確無誤的擊中了車子的引擎。

看著眼前在沙地上翻滾的車子,愛德華頭上冒出汗來。

“你是打算殺了他的,對吧!?”艾莉娜的聲音裡帶著責備,“我覺得你弟弟需要醫生。”

站在坡上,看著幾米開外的梭車旁正趴在地上乾嘔的弟弟,愛德華的心裡激動與酸楚摻雜在一起。

那是尋親本能的激動,與對命運不公的酸楚,那種酸楚是不得不站在手足對立面的無可奈何,他不會背叛反抗軍,他知道他的弟弟也不會背叛星河帝國。

看著丟掉槍的弟弟,他還是決定與其相認,愛德華脫下頭盔說:“你好,阿爾馮斯·艾力克。”

阿爾馮斯瞪大了眼睛,滿臉無法置信的表情,“你好,我是阿爾馮斯,請問你…”

“看到這張臉,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愛德華問道。

“是,我能猜到,但是我還是無法相信,或者說……無法接受。”阿爾馮斯呢喃道。

愛德華掏出那張檔案遞了過去問道:“你的同仁怎麼樣了?”

“他應該只是暈過去了,”阿爾馮斯接過檔案,看著上面那鮮紅的嬰兒腳印激動的渾身哆嗦:“這該死的命運,這該死的命運。”

“沒關係的阿爾馮斯,我們只是陣營不同。”愛德華在沙丘上坐了下來,拍了拍旁邊,示意弟弟也坐下來。

“我不是擔心陣營問題,只是覺得無法完成母親的囑託感到很沮喪。”阿爾馮斯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我這次來除了完成帝國派給我的任務以外,就是來找你的,現在我找到了你,卻無法將你帶回母親身邊。”阿爾馮斯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檔案,連同他那張一起遞了過來。

“那你把這個帶回去,一會我再寫一封信。”說著愛德華將自己那份出生證明遞了過去。

將阿爾馮斯的那份裝進兜裡,愛德華接著說道:“你這份給我留作紀念吧。”

得知家人一直在掛念自己,令他覺得很滿足,對於不能跟弟弟回去他又感到有些遺憾。

一陣均勻的突突突突的聲傳了過來,愛德華戴好頭盔起身望去,發現不遠處艾莉娜正駕著一輛殘破的飛行摩托朝這邊駛來,不一會就來到了他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