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看祈王冷涯的模樣,臉色變了變,就怕他動了那番心思。

看著笑嬰疊起為妖王做好的披衣,規規矩矩的端起走向了妖王的內殿。

冷涯眼眸閃爍看著垂頭的笑嬰,俯視的目光只能看到她圓圓的後腦勺。

幾經猶豫,還是拿起端盤上的披風,開啟以後,被湛藍色背景上的水墨丹青圖,震驚的眼眸深了深。做工精緻,畫像新穎,顏色煥然一新,簡直獨樹一幟。想不到才來這裡幾個月,她竟然成長了不少,竟然學會了這些。

“你來為我披上。”

“笑嬰遵命。”

笑嬰起身小心翼翼的為他穿上,沒有一絲敢怠慢。望著她毫無波動的臉,冷涯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喉嚨裡發出的低沉嘶啞又帶著不滿的聲音。

“你繡的這是水墨丹青?要是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朵朵野雞花。”

笑嬰手指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動手,嘴角微勾。

“妖王說是就是,也就是妖王的審美觀才會看上我繡的野雞花。”

“你……!”冷涯瞪大了眼珠子,臉部肌肉抽搐不止恨恨地盯著笑嬰。

“噗……妖王殿下,你可真幼稚。”笑嬰難得笑的那麼燦爛若花,一時讓冷涯迷花了眼,愣了愣。

笑嬰做好了一切後,轉身就要退下時,冷涯眉頭微扭,不滿呵斥,“誰讓你走的,過來幫我碾墨!”

回過身來的笑嬰呆了呆,努力平聲定氣地走了過去,開始在一旁碾著墨汁。冷涯時不時抬頭看著她低頭認真的神情,而笑嬰也會抬頭看他幾眼。一來一往,兩人既然同時抬頭看向對方,眼神對照一瞬間,當事人的腦袋轟然炸開了鍋,立馬低頭不去看對方。

沉悶的氣氛再兩人之間傳播,讓兩人的內心不再平靜,而冷涯心跳如雷,握著的筆的手微微顫抖,幾次寫字都是扭扭歪歪,氣的他立馬丟了筆,臉蛋卻是通紅不已,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覺得丟了面子。

笑嬰聞聲望去,不自覺的側頭憋笑。

冷涯頓時臉拉了下來,“笑什麼笑,就是你害的本王無法專心寫字!作為懲罰,明天還過來幫本王碾墨!”

“是,奴婢遵命。”笑嬰低身請禮,臉上也泛起點點紅暈。

祈王冷涯也心情愉悅的嘴角上揚。

曉月看著他們的關係漸漸和好,笑嬰師姐也膽大包天在祈王冷涯身上潑麵粉,而對方只是黑了黑臉不懷好意的瞪著笑嬰。就在她以為笑嬰師姐以後不會再受苦過上幸福日子時,突然,幻境瞬間破碎,再重新完好如初時。眼前呈現的畫面,讓曉月臉色大變。

“我問你,你和那個男人什麼關係!”祈王冷涯眼睛充滿血絲怒指跪在地上狼狽不已的笑嬰。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笑嬰的眼眶紅了紅,仍是鎮定自若的低眸。

“呵呵,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關係,你和他談笑風生,他送給你他的傳家之寶,你還收下了,你告訴我,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嗯?”,冷涯咬牙切齒地一把拽起笑嬰的胳膊拉到自己地面前,眼睛通紅地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希望看出半點不同,可是沒有,她的眼眸仍舊沉寂如水。

“怎麼?想攀龍附鳳於我不成,就想投懷送抱他人?李笑嬰,你再怎麼變化,骨子裡仍是虛偽的女人!”

笑嬰眸色震了震,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薄唇緊緊抿著。

“你不是貪圖榮華富貴嗎?我給你,通通給你,以後不許再抱有任何逃離這裡的念頭。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人,永遠都是!”

笑嬰一驚,猛地抬起頭,掙扎地想要逃離的他的懷抱,歇斯底里地怒喊。

“祈王冷涯,你要幹什麼!”

“你心知肚明!”

“不可以,不能這麼做!你對得起可顏姐姐嗎?”

冷涯身體猛然一僵,笑嬰看著他的臉色晦暗不明,就在她以為他會放棄時,現實卻不是如她所想。

“那又如何……可我一點不想放你走!”黑漆漆的眼眸猶如漩渦一般讓人吸入其中,望著笑嬰蒼白驚恐的面容,眸中一絲紅光閃爍。

“李笑嬰,你認命吧……”

“不要!不!”

看著祈王冷涯抱起笑嬰往裡屋走去,曉月大駭立馬跑去,然而轟然一響,幻象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