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的帳也是自己在做的,只是旁人不知道。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原來這村裡的學堂,不是什麼鎮上的有錢好心人捐助的,都是朱九兒自己出的錢。

因為從小到大他爹跟他說的都是,天下沒有一個商人不奸詐,也沒有一個為了工人著想的老闆。

所以他也理所當然的以為,每一個商人都是這樣的黑心肝的,可他這次這個老闆是朱九兒。是一個讓人意外的老闆。

她這是一個工坊養活了一個村,自己不知道還好,一旦自己知道了心裡就不好受了。

什麼地方都想法給她省一些,買菜的花嬸的花銷,自己每天都要記賬,還要跟酒樓拿豆腐的工人側面打聽那些菜價,生怕她被人坑了。

他也是跟朱九兒簽了合同的,所以自然是知道有工傷這一說法的,有人受傷的時候,自己就按照合同上面寫得,在村醫那裡問過情況後,給了二十文錢,還給了一天休息的時間。

也正是因為自己知道這些,才認為朱九兒這個人,哪裡是什麼奸商,這完全就是一個大善人,他祖上都是給人家做賬的,就沒有聽說過有工傷這一說。

這樣慰問的補貼讓人紅了眼了,接二連三就有人這麼幹了,沒想到,這竟然成了他們敲詐朱九兒的苦肉計了,所以這才找到了朱九兒。

朱九兒不知道章鴻升是怎麼想的,她注意到了章鴻升的話,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這才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從後面出現,有幾個人注意到了,卻沒有人敢說話,大家原本都在看著女人,這會都不做聲的繼續埋頭幹活了起來。

“有竹嬸受傷了?”朱九兒從身後站了出來,像是關心的問。

有竹媳婦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見到朱九兒來了,有些意外,可想到朱九兒不常在這裡,不可能看到剛才的事情,所以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站起身一臉痛苦的看向了朱九兒,主動將自己的腳面給朱九兒展示起來。“九兒,我這是砸到腳了,這會疼的站不起來,你看我都這樣了,二奎還要說我是故意的!”

“好像是不輕啊!”朱九兒瞟了一眼。

女人以為是自己得逞了,心裡還不忘記鄙視了一下朱九兒,這才將腳放了下來說道。“說的是啊,我這是工傷,可以申請二十文的補貼的,今天也可以回家休息的,我就想讓二奎給我去申請一下!”

“嬸子,你不能信她,這三天砸了兩次,每次都要二十文錢還想要休息,我都看到她是故意的了,千萬別信她!”林二奎見到朱九兒出來,想到她的力氣和脾氣,當即就不敢大聲說話。

可這女人欺騙她,還要讓他拿錢,這要是自己幫她了,就是對不起小嬸,所以這種事自己怎麼都不能答應的。

章鴻升來到這裡後的十天後,朱九兒就對著眾人說過,自己若是不在,有什麼事情找賬房先生,一定要去問林二奎,由林二奎去找章鴻升,其他人都不可以打擾賬房先生。

所以林二奎對於這些事情,自然是比較上心的,他打心裡覺得小嬸這是看得起他,肯定不能給她辦砸了。

“既然這樣我覺得還是要休息一下!”朱九兒笑了起來,大概是自己好長時間不來了,這些人都忘記自己是什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