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段辰低頭看著自己的心臟,雙眼逐漸地迷糊了起來。勉強打起一番精神,轉頭看向身後的師兄,低聲嗚咽道。只是話還沒有說完,滿是不解的雙眼突然變得呆滯,沒有了氣息。

“師兄...”王浩停止了《噬靈大法》的運轉,滿眼不解地詢問道。

“沒想到師弟真的是同門中人,你先行下山,前往谷陽國,那裡有本門前輩,自會接應你...”師兄拽下了段辰的儲物袋,塞到了王浩的手中。又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符籙貼在胸口處,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胸口,整個人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符籙劇烈的爆炸聲傳了過來不,師兄原本平坦的胸口,如同被錘子重錘了一般,狠狠地塌陷了下去,整個人傾倒在地上,大口地吐著鮮血,夾雜著內臟劈裂的碎物。

“師弟,快走,我來拖住其他人!”

王浩心中頓時清醒了過來,來不及仔細詢問,不遠處卻是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雙手抓起儲物袋,仔細地看清楚不遠處劇烈吐血的師兄模樣後,轉身向著懸崖跑去。

王浩來到懸崖處,來不及思索,雙手凝聚靈力插入懸崖上,如同猿猴一般,飛速地攀爬而下。

破開結界,追趕而來的歐陽燁等人,看到沒了氣息的段辰和胸口碎裂的師兄,急忙停了下來。餵食了一顆靈藥之後,原本不斷吐血的師兄,氣息才變得穩定了起來。

“李源,王浩人呢?”

原來幫助王浩的師兄,名字叫做李源。李源強忍著一口鮮血沒有噴出後,氣息微弱地說道:“原本段辰師弟已經抓住王浩了,只是突然王浩如同惡魔一樣,居然可以吸取段辰師弟的靈力。段辰師弟一時大意,被王浩掏了心臟而亡...”

停頓了片刻後,李源又開口說道:“就在我追趕上來時,一位身穿黑色夜行服,遮了面孔的黑衣人,突然從那邊的懸崖下衝了出來。那人修為極高,我一時不檢視,被符咒傷了。黑衣人帶著王浩,跳下了懸崖。”話剛說完,整個人突然昏死了過去。

歐陽燁將李源交給其他弟子,一個瞬身來到了懸崖邊,看著滿布濃霧的懸崖。頓時怒火攻心,整個人變得憤怒不已。狠狠地跺了跺腳,頓時整個懸崖開始急速地抖動了起來,像是地震了一般。

“沒想到宗門內竟然還有接應,看樣子魔教賊心不死,此時要再做計較!”上官堂主走上前來,看了看懸崖下的迷霧,皺著眉頭低語道。

歐陽燁閉著眼睛思索了一番後,緩緩地開口說道:“剷除內奸是你刑法堂的事情,我神劍峰就不摻和了。”說著,冷哼一聲後,便踩著靈劍向著高空飛馳而去。

上官堂主看了一眼,轉身帶著刑法堂的弟子,下山而去。

且說正在懸崖上不斷滑落的王浩,突然感覺到身側的牆壁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手下一時不穩,身子一仰,跌落了下去。

感受著耳邊呼嘯的破風聲,王浩努力轉過身子,想要看清楚眼下的場景。只是懸崖下迷霧漫布,看不真切。足足下墜了七八分鐘,耳邊突然傳來潮水拍打巖壁的聲音,迷霧也變得稀疏了起來。

“開山拳!”

王浩看到下方洶湧的水浪,周身靈力激盪,匯聚在雙手之上後,狠狠地向著下方砸去。力道反射之後,下墜的速度也減緩了不少。王浩見到此法有用,便連續地揮舞著拳頭,不斷釋放著拳勁。眨眼的功夫,足足釋放了十三次靈術。

也是不久前,吞食了一顆天品靈石,才能支撐如此高頻率地釋放靈術。儘管如此,王浩也如同一顆炮彈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水面之上。

強忍著身體傳來的劇烈疼痛,奮力地游出水面後,大口地呼吸著腥潮的空氣。眼角的淚水,卻是緩緩地流了下來。

開啟段辰的儲物袋,發現裡面有不少的靈木段。取出最長的一段後,王浩整個人躺在靈木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空,隨波逐流而下。

“師姐有玉陽峰的庇護,自然不用擔心。只是師傅被困牛島,還是先去牛島找師傅吧!”王浩擦乾了眼角的淚水,倔強地自言自語道。

不知覺間,心神疲憊的王浩,居然緩緩地沉睡了過去。

......

雲州乃谷陽國三州十九府中,邊幅最廣,物資最富饒的州府。南臨羌國,西邊是索林高原,北臨西洋海。土地肥沃,轄區內足足有三條河道。歷年來風調雨順,乃谷陽國最為重要的產糧大洲和經濟中心。

而云州的首府羅封城,自然是雲州第一城。整個谷陽國內,除了首府,便屬羅封城最為繁華。除了來往的客商,更有許多的達官貴人在羅封城置辦家業。畢竟,天子腳下諸多不便。

所以,想要在羅封城混下去,除了要有些手腳功夫,還得有眼力勁。不然哪天不長眼,惹了不該惹的大人物,想死都難了。

王麻子人如其名,臉上長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麻子。身子如同乾柴一般,瘦弱無比。卻長著一顆籃球般大的腦袋,像是一根稻草上頂著一顆西瓜一般,怪異無比。

這一日午時,王麻子手裡拎著一副精美包裝的點心,正焦急地在人群中穿梭著。或許是真有急事,一個沒注意,腳下一絆整個人摔了出去。手中的點心高高拋起,卻是落入了一位身穿錦服,頭戴朱玉冠,手中拿著摺扇不斷搖擺的騷氣青年手中。

王麻子被摔了個狗吃屎,爬起身子剛要開口咒罵,待見到正在滿臉壞笑的公子哥後,急忙收了臉上的怒氣換成媚笑後,走過來彎腰作揖道:“小的剛才慌張,冒犯了唐大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被稱作唐大公子的公子哥,一手拎著點心,一手收了摺扇,用扇子打了打王麻子的腦袋瓜,笑著說道:“大白天的,你急吼吼地跑什麼,莫不是惹了誰家的黃狗,逮著咬你呢!”

“大公子說笑了,小得我現在倒是想找個癩皮狗咬我一番才好。不然回去,免不了一頓打罵!”王麻子忍著身子的疼痛,滿臉堆笑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