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城市的郊外,一輛黑色轎車正在山間行駛。

忽地,車輛似乎失控,車身歪過去,一個滑行,隨後驚險地急剎在了崖邊。

前駕駛座的男人下車後,開啟車門,從副駕駛座拎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將其狠狠摔在地上。

許年穿著一身廉價的白色婚紗,許多硬邦邦的線頭將面板蹭出猩猩點點的紅。

她還未撐著身子爬起來,便被男人一腳重重踹到了腹部。

連著幾腳,星點般落下,身上一處又一處的痛感傳來,許年下意識捂住腦袋。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捱打的時候,先保護好頭部。

“瘋子!”

男人往著她身上淬了一口口水,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怒火與鄙夷。

許年頭髮沾著血貼在面部,她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到了極致的笑容。

男人在崖邊抽了一口煙,嘀咕著罵嚷起來:“今天夜魅做活動,老子踏馬真是腦子抽了,放棄這麼好的玩女人的機會,接許家這麼個爛活兒!”

一根菸抽完,他才將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許年給拽了起來,許年瘦弱的如同一隻小貓,拎起她都不需要費多少力氣。

男人將她扔在後座上,隨即將車裡用來擦車窗的抹布拿過來,直接往著許年臉上,用力擦拭起來。

臉上的血是擦乾淨了,可是本來就廉價的裙子,沾染了泥土與血汙,顯得更加髒亂了。

“媽的。”男人罵了一聲,將抹布丟到外面,“算了,就說你發瘋自己摔的!”

車子最終停在了半山腰一間嶄新的別墅前,別墅裡也空蕩蕩的,顯然主人也是剛入住不久。

管家出來時,也嫌棄地看著許年,並抬手半捂著鼻子,彷彿她是一件特別髒的東西。

許年被安排住進了一樓客房,管家送來一套嶄新的衣服,皺眉道:“在顧少回來前,還麻煩許小姐能去清洗乾淨。”

許年抱著膝蓋,直接帶著滿身汙穢上了床,縮在床頭,警惕又惶恐的連連搖頭。

“沒想到真是個神經病。”

今天,是許年與所謂顧少的婚禮,可是實際上並沒有舉辦婚禮。

許家只是像丟一件垃圾一般,將她塞入了一輛破敗的車,隨便喚了個人,便將她送到了這裡。

這個傳說中的顧少,似乎也並不重視這場婚事,當天本人都不在家中,更別提親自來迎接自己的新娘。

時間一直到了傍晚,窗外昏黃的霞光透過落地窗灑了滿屋冷意。

許年未換衣服,還抬手抹了幾把臉和頭髮,以至於臉看上去更髒了,頭髮也亂糟糟地如同雜亂的枯草。

“少爺馬上要回來了,抓也要把這個女人抓進去洗漱乾淨!”

管家喊來了家裡一個保姆,阿姨和管家一起靠近,抓著許年胳膊便將她往衛生間拖。

她用粗噶難聽的嗓音叫喚起來,尖叫聲刺得管家和阿姨都難受無比,卻還是強硬地拖拽著。

在靠近衛生間的時候,許年抓住了浴室門,猛地一掙脫,隨後迅速跳到床上,並抓起手邊一切能抓的東西亂扔出去。

“壞,壞人,都走開!”

許年抓著檯燈,當做武器一般擋在自己面前,像個無助的小貓一邊,炸著毛,嗚咽著。

“找根繩子把這個瘋子綁起來!”管家下了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