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街上早已廖無一人,除了月桂樓這種娛樂繁華之所,其他每家每戶都已經早早熄燈。不過對於傅家來說,今夜卻是個不眠之夜,淮榮府的一間內室中燈火敞亮。透過窗影,可以看到裡面有兩男一女圍在桌邊,不時舉杯一飲。

傅炎和傅啟兩父子對面而坐,傅啟用手段新霸的薛如煙端著酒壺,在一邊伺候著,看誰幹了一杯,便立即續上。

“這次三皇子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到南安郡,盛都可是有十幾年都沒有派人到這裡來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嗎?”傅啟端著就被有些愁眉不解道。

“兒子,這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緊的是,你可能不知道。這三皇子原名叫慕容厚德,我也是剛打聽到,他好像是出皇城前,陛下剛剛給他改了名字。所以必然是來者不善。”傅炎苦嚥了一口酒道。

薛如煙趕緊為他們父子兩個安安靜靜地倒滿酒,然後低著頭站到一邊。

“如煙,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不用你伺候,,先回去吧!”傅啟擺了擺手,打發道。

“是……”薛如煙微微下拜,然後放下酒壺,倒退著,趨步出了房間。

瞧著薛如煙退去的背影,以及閉合上的房門,傅炎突然說道:“這些日子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的太多。據說小王爺那天趕回來的時候,還裝了這薛如煙的轎子,惹得你和小王爺起了一場誤會衝突?”

“是呀!小王爺從小練劍,沒見過如煙這般的女子。”傅啟點點頭說道。

“你認為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傅炎追問道。

“這……”傅啟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難道父親想說她是紅顏禍水?”

傅炎搖搖頭道:“俗話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究竟是福是禍,還要看你怎麼用。”

“請父親明示孩兒!”傅啟拱手請教道。

“你用那些手段強迫和控制著薛如煙的事,為父早有耳聞。你一個堂堂淮榮尹令,竟然幹出這等事情。要是傳出去,不但名譽受損,而且如果小王爺知道了,恐怕要降罪於你。”

傅啟一聽立馬臉色突變,立即說道:“父親,孩兒錯了。不過好在老王爺已死,小王爺才回來沒多久。這是應該還有轉機吧?”

“轉機?哼!有老夫在,這轉機自然是有的!”傅炎冷哼一聲,一飲而盡,道,“知道你那些個破事,錢來告狀的人,為父已經替你全部處理了。周崇山那小子我原本就看不上眼,現在連帶周巽這老傢伙一起氣死了也挺好。一個武夫,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合稱「南安四庭柱」?”

“父親!?”傅啟聽了傅炎這番話,感覺背後冷汗直冒,沒想到父親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人。

原來傅炎是「南安四大庭柱」中,資歷最老的,作為文臣,他又是城府最深的一個。

想當初,傅炎為慕容均明奪得世子之位,繼任成為新一代的「鎮南王」,出謀劃策,立下了赫赫功勞。

也是被慕容均明相當倚重,成為了整個「南安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南安郡除了需要穩固,更是受到慕容均威的命令,需要西伐南拓,於是更多的人才進入了慕容均明的視野。

逐漸偏重軍事的慕容均明,才逐漸將擅長計謀的岑墾,能征善戰的周巽以及智勇雙全的林淵一個個地提拔起來,最終形成了如今所謂的「南安郡四大庭柱」。

而就是這個行為卻讓傅炎不滿了很久,雖然他位居長史一職,位高權重。可是,那其他的三個人卻漸漸只對他表面客氣,背地裡卻不見得對他服氣。以至於又來,他們的晚輩們進入朝堂之後,也是一個個的傲慢起來,有些不把自己和兒子傅啟放在眼裡。因此,傅炎一有機會,便會拿出長史的身份,將小一輩的官員們,特別是「南安四大庭柱」的後輩,給結結實實地訓上一頓。

為此,生性貪酒,好玩的周巽之孫,周崇山可沒有少被挨訓,常常把他罵的有氣無處發洩,心裡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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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父子兩個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父親傅炎陰謀詭計一堆,兒子傅啟也是心狠手辣,兩面三刀不斷。

表面上和周崇山等一杆兄弟玩的很鐵,背後卻處處使拌。不但,將無意間得罪白候的周崇山害死,搶了他用重金贖回來的薛如煙,甚至還在思考,如何對付岑知、岑名兩兄弟。

“去將那個薛如煙,交給慕容雲厝,不要給我們傅家惹麻煩。”傅炎喝了一杯酒,用手指彈了彈桌面,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