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洛傾絕在「鴻鵠村」的秘密桃源中,拉在剛剛相認不久的親兒子易辰,坐在那塊斷成兩截的銅碑下方,與他把往事來龍去脈地說了很久很久。

兩人邊說著,邊回頭看看隔著很遠的獨孤雁是不是有靠近偷聽,易辰的神情明顯要比自己老媽洛傾絕緊張了許多,因為這一切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突然了,簡直有些不可置信。

“兒子,我說的,你可聽清楚了?”洛傾絕問道。

“聽明白了。”易辰堅定地點了點頭道。

“所以……”洛傾絕有些紅了雙眼道,“沒想到你我二人,竟然是同樣的命運,都變成了藥人。只是你還沒有媳婦,沒有子嗣。這皇室的後裔血脈恐怕……”

“娘,可能會有轉機,畢竟我看過「南詔活死人秘典」,裡面說絕對完美的藥人能夠和正常人無異,而且百毒不侵,死而復生。所以是更加強悍的進化人類。也正因為如此,南詔國初代國君,也是想盡辦法,最後竟然將自己也煉成了藥人,準備大幹一票。只不過最後他身邊出了叛徒,最終在他關鍵時候造反逼宮,令他走火入魔,功虧一簣。”

“的確如此!不過這南詔初代國君,恐怕是最接近成功的,除他以外,還沒有那個藥人,能夠如此接近完美,即便是我,也是越來越感覺困難了。”洛傾絕聽兒子這麼說,不禁兩眼一紅深深地留下淚來。

“娘!你不要傷心。我們母子同心,說不定可以創造奇蹟的!”易辰不知怎麼樣趕緊安慰洛傾絕道。

“好!好!”洛傾絕拍了拍易辰的肩膀,點點頭,目光指向了地上那把「黃昏劍」。

“兒子,這把劍雖然是孃的目標。可是,你身負劍術天分,有機緣巧合得了這劍,那他就應該屬於你。”洛傾絕輕輕說道。

易辰仔細的聆聽,並沒有作出什麼反應。

洛傾絕彎腰,去撿起地上的那把「黃昏劍」,然後雙手捧著,將它遞到了易辰的跟前,懇切地說道:“只不過,娘被蠱咒影響不能進入「青衣教」,我希望你能代替娘,出去後,見見東方青衣教主,讓他加你入教。替娘來完成這血海深仇。”

“娘……我……”易辰有些懵,此刻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想他十六七年的人生,從來都沒想過要與「大燕」為敵,甚至絕大多數的時候,還一直被灌輸要保護燕國的思想,如今突然多出一個親身母親,而又被要求加入一直視為是叛黨亂賊的「青衣教」,這下可給易辰難為壞了,結結巴巴地愣在原地,雙手也不敢伸過去接走洛傾絕手中的那把「黃昏劍」。

見兒子這幅樣子,洛傾絕自然也知道易辰的想法,以及心中的為難。便又進一步說道:“不管是孃親的「衛國」,還是你父親的「新商」,原本大家都是可以安居樂業的,享一世皇族尊貴,可是卻被慕容家和獨孤家族的野心給摧毀了,無數百姓淪為階下囚,人下人。這份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易辰顯然是還沒有從洛傾絕的言語中緩過神來,不置可否的呆在原地。

“哎!也罷!我也不能一時半會強迫你,畢竟與你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有關,很難馬上就該!”洛傾絕的眼中,自然瞧出了易辰心中的猶豫,所以就嘆了一口氣,將「黃昏劍」反手收了,繼續說道,“既然你放不下心,那這把劍就暫時讓為娘保管吧。這比血海深仇,我是一定會報的。”

“娘……娘……這……再容我想想。這麼快恐怕……”易辰緩緩地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勉強形成了一句。

“娘理解你,你好好再想想。”洛傾絕點了點頭,她也不想為難自己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這個親身兒子,不管他是被人用如何卑劣的手段使他降生於世的,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

只見洛傾絕咬了咬牙,提著手中的「黃昏劍」轉身,死死盯著遙遠處獨孤雁隱隱約約的身影,對著易辰說道:“兒子,你先在這裡好好想想。”

“娘?你想幹嘛?”一股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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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的殺氣,讓洛傾絕背後的易辰渾身打了個冷戰,情不自禁地開口問道。

“我前面說的事情,你都聽明白了。”洛傾絕說著,用劍指著獨孤雁的人影道,“所以那個女人就是……”

洛傾絕說到一半,突然瞥了一眼易辰,停頓了下來。

“所以這個女人她是什麼?”頭腦一片空白的易辰,只知道母親洛傾絕要對獨孤雁不利,畢竟她好像是「燕國」皇家的子嗣,但是如果那個夢是真的,那她也是被利用的可憐人,而且被改了名字,與燕國皇子再無關係。

“這個女人,不管原本的身份是燕國的公主,還是後來作為新商皇后,一手將新商國覆滅,都是你我真真實實的仇人,不能放過她。她今天必須死!”洛傾絕緩了一口氣說道,表情和語氣都變得極其冰冷,完全不可見她原來那種遙不可及的美麗。

“可是,恐怕……他也是被人利用的。而且身在皇子就有罪嗎?”易辰在一旁小聲地試探著問道。

可洛傾絕卻是依然十分堅定的說道:“很多人的出生就是原罪,不管她是否被趕出家族,或是改了姓氏,那份罪孽都是洗刷不掉的。就像你我是皇族後裔,這份使命是天然就要承擔的。”

易辰沉默了,他沒有再說話,而是陷入了糾結和思考。

洛傾絕卻說道:“兒子,那你先在這邊,等著,我去去就來。”

“母親!”可是洛傾絕還沒走幾步,卻被易辰追上,一把拉住。

“怎麼了?看她漂亮,捨不得殺她?”洛傾絕抬眼,見易辰眉頭緊鎖,微微搖頭,便開口問道。畢竟因為自己的美貌,這一路上也是遇到不少事情的,所以她才會特別介意。如今,那獨孤雁體內的劇毒,被慕容均輝和黃昏劍吸走了一大半,原本難以入目的相貌,此刻也顯得有些出眾,若是完完全全恢復往日的容顏,恐怕和洛傾絕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

“不是,母親。你誤會了。聽我說!這獨孤雁雖然是個「燕國」的小公主,可也是個相當可憐的人,被人當作工具,可能還不如你我!”易辰一把阻止了洛傾絕,將她拉回銅墓碑旁邊坐下,開始跟她講述,獨孤雁的過去,以及他自己在昏迷中,夢中所遇到的一切。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易辰才將將講完了獨孤雁的生世和經歷,洛傾絕倒是耐著性子聽,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自己剛剛也講了不少,聽聽兒子說的,也未嘗不可。

可是,就當易辰說完這些以後,洛傾絕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和這獨孤雁認識不久吧?”

“是呀,也就十幾天的時間。”易辰點點頭說道。

“那這一切,如此詳細。你是怎麼知道的?”洛傾絕立即追問道。

易辰一愣,心中想道:“若是說這一切都是自己在夢中看見的,被那個叫無情僧的怪和尚給引導的,恐怕說出來,別說是對獨孤雁滿負敵意的母親,換作任何一個旁人,誰都不會信。絕不能這麼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