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安吉正懇請父皇讓他出使「新商」,藉此逃離這個紛亂的政治中心。

可就在如此關鍵的事後,原本只是在屏風後路過的洛傾絕,卻好不避嫌地挺著大肚子走了出來,一下子跪倒在贏安吉身邊,面向贏優業,如同夫唱婦隨一般,請求道:“陛下!妾身願意跟隨夫君前往!”

眾人皆驚異,洛傾絕自從懷有身孕以後,便深入簡出,很少有人能見到她,而且這也是洛傾絕第一次以夫婦之名與贏安吉相稱。

就連贏優業也不禁大為驚異,忙揮了揮手,說道:“傾絕,你為何在此出現,這裡大家正在商議重要的事情,休要胡鬧,快快回去!”

可洛傾絕並未起身,低頭說道:“妾身原為衛國公主,與燕國有國仇家恨,勢不兩立。這次夫君請命他出使燕國,陛下既然準了,那妾身自當與夫君隨行同去。畢竟那「青衣教」中,也定然會有我衛國的同胞,有妾身在,比較好溝通。”

此時,贏優業可就皺著眉頭,摸著自己的山羊鬍,勸說道:“話雖如此,可是你畢竟懷著身孕,這一路上必然顛簸,恐怕對你和胎兒都不好。”

在贏優業的心中,洛傾絕肚子裡的孩兒可是自己的龍種,還沒出生,絕不能讓他有個三長兩短出個意外。

可是,洛傾絕似乎鐵了心似的,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嘴裡說道:“陛下曾答應我為衛國報仇,如今有了機會,妾身說什麼都要跟著夫君一起前往燕國。請陛下准許,不然妾身絕不起來。”

洛傾絕跟著贏優業好幾個月,原以為他會替自己的國家報仇,所以受了威逼利誘,和贏優業私下在一起,滿足於他。可是,後來,洛傾絕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贏優業巡視各地,似乎只重防禦,不願圖謀燕國分毫。在他的心裡,找個自己滿意的接班人,別讓「新商」毀在他贏優業的手上,就足夠了。

後來,洛傾絕又幾次三番懇請和詢問贏優業,打算如何替自己報仇的事。可最終皆被贏優業藉口給迴避了話題。

心灰意冷地洛傾絕得知自己已經懷了身孕,原本也是想打掉的,可是轉念一想,這孩子一是無辜,二是可以作為要挾贏優業的籌碼,便作罷了。

只是從此以後,洛傾絕藉著身懷有孕的理由,儘量足不出戶,就連贏優業的要求也一概拒絕,稱自己要陽臺。一個人住在二皇子贏安吉的偏房內,兩人相敬如賓。

不過,這只是洛傾絕的緩兵之計,她在這段時間內其實一直在觀察,究竟誰能幫她完成復仇的心願。

終於,今天她正巧路過了眾人談論國事的房間,屏風後,她駐足傾聽,發現原來贏安吉不似外表那般愚蠢、憨傻,簡直有些大智若愚。

“想我難道一直是看錯他了?”洛傾絕心中暗想,直到聽到贏安吉提出可以覆滅燕國的計劃之時,才不住連連點頭,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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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是可以幫我復仇的人。”

後來,見了贏優業猶豫不決的樣子,洛傾絕便顧不了這麼許多,邁開步子,走到室內,便跪在地上,懇請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贏優業頭疼地揉了揉額頭,轉臉朝向贏安吉道,“安兒,你說!你夫人挺著個大肚子,已經幾個月的身孕了,你捨得讓她陪你一起去出使「燕國」嗎?”

贏優業也知道贏安吉向來不喜女色,他最不喜歡紅顏禍水的美女,越漂亮越不昭他待見。恐怕自從兩人在同一間屋子住下時,贏安吉都沒有正眼瞧過一次洛傾絕。他這疑問,贏安吉必然會嫌棄洛傾絕這個拖油瓶,直接給拒絕了。

可是,贏安吉沒有開口,洛傾絕卻放肆地一把拉住贏安吉的一隻肥手,微微/衝著贏安吉笑了一下,然後言辭犀利地對贏優業說道:“筆下,我夫婦恩愛得很,現在也已經有了兩人的結晶。寶寶還沒出生,父親怎麼可以不在身邊。你說是不是呀,夫君?”

贏優業有些震驚,明明孩子是自己的,可是洛傾絕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孩子是她和贏安吉的。而現在正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裡還有「隆德城」的文官武將,他們完全不知道孩子和洛傾絕與贏優業的關係。

別說他們,就算贏優業自己帶的隊伍中,除了幾個親信和皇子們,其他人也絕對不知道這扒灰的醜事。畢竟關係到皇室醜聞,大家都擔心自己的腦袋,一個個把嘴縫得緊緊的,都當做沒有看見。

可是,贏優業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贏安吉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再次陷入更大的震驚之中。

“父皇,我夫妻二人同心。這一路上我會照顧好傾絕的,不會讓他有事的。請您同意讓我們一起前往。”贏安吉看了眼洛傾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不過兩人的眼神交流卻絲毫看不出愛意和關心,更多的像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