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皇宮內,二皇子慕容廣廈與風師豪的千金大小姐風雪瑩大婚完畢,整個京都都沉浸在一片歡騰之中。

燕帝慕容鈞天下詔,舉國慶祝十日,街上到處是一片喜洋洋。

只有在「永春宮」的一間小屋子內,慕容雁淚眼婆娑地拉著好閨蜜風雨彤的小手,不惜自己六公主的身份,向她請求道:“風妹妹,你看四哥他已經離開皇宮很久了。我也想走,這裡太可怕了,我不想再姓慕容,想離開皇宮。你能不能跟大將軍說說,讓他給我出出主意?”

風雨彤本是來參加姐姐的婚禮,順道受了四皇子慕容原茂之託,瞧一瞧這位小閨蜜過得如何。沒想到在「永春宮」的一間最不起眼的小房子裡找到了她,堂堂六公主住的簡直還不如一個宮女。而且剛一見面就被拉著手,道盡了王美人死後,她的一肚子苦水,聽著簡直是如刀剜心一般可憐。

一頓訴苦倒了兩三個時辰。還好這些日子蕭淑妃又得了燕帝的寵信,經常不在宮裡,手下的宮女也沒把這六公主放在眼裡,沒人給她請安問好。餓了就自己去御廚那裡找點吃的,彷彿一個透明人一樣,也沒有人在意或者偷聽他們。

可是,眼看著太陽西落,風雨彤準備離開,慕容雁卻抓著她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開,嘴裡說出了讓她帶自己離開皇宮的請求。

這可把風雨彤嚇了一大跳,其實看慕容雁的狀態,她心底裡也是真的想把這個小閨蜜給從皇宮裡接出來,只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已。

就在為難之時,門外突然傳出一聲咳嗽,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我有辦法幫你們!”

“誰呀?”慕容雁嚇了一大跳,萬沒想到這些年來從來沒人關注過的自己,居然也有人在外面偷聽,而且還是個男人在「永春宮」中。

房門被推動,一個少年邁著官步,緩緩踏入房間,竟是三皇子慕容厚德,風雨彤差點都沒認出他,原來只是微胖的他,居然幾年不見,變得格外敦實,連下巴都變成了兩層不斷,一走路不斷晃動。

“三哥……你怎麼在外面?”慕容雁吃驚道。

“額……我……我知道風姑娘來了,可是一直沒機會兩句。今天遛彎時突然瞧見風姑娘朝「永春宮」而來,所以便跟了一段。”慕容厚德有些靦腆地說道,不過立馬補了一句,“我可不是有意偷聽的,而且這附近也沒有別人,沒人知道你們的小心思。”

“我們姐妹聊聊天,有什麼小心思。三皇子你怕是聽錯了。”風雨彤臉色一變,裝作一副高冷樣。

“風姑娘說的是,可能是我幻聽了。既然六妹覺得這裡挺好,那我便走了,不打擾你們。”慕容厚德拱了拱手,轉身準備邁出房門。

“等等,三哥別走。”慕容雁衝上前來,一把拉住了慕容厚德的衣袖,拽住不鬆手。

“怎麼了?”慕容厚德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

“我……我想離開這裡……求你告訴我怎麼做?”慕容雁低頭道。

慕容厚德將慕容雁拉到一邊,在她耳邊悄咪咪地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我冒著風險幫六妹你出去,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三哥,你在宮中啥都不缺,小妹我真沒什麼可以給三哥的。不知道三哥你想要什麼?”慕容雁搖頭道。

慕容厚德見小妹迷茫的眼神,忽然哈哈大笑道:“算了,算了。你已經給了,將來就會明白的,哈哈。”

“什麼?”慕容雁和風雨彤同時瞪大了雙眼,不解道。

“你們倆只要找我說的做,就一定能讓六妹出去。”慕容厚德正色道。

當晚,燕帝正在自己的御書房中批改奏摺,因為這些天二皇子的大婚,導致忙了好幾天,很多地方上的奏摺都擠壓著,只能等他晚上回來之後再進行批覆。

馮淑妃這些日子一直陪在慕容鈞天身邊,為了得到寵幸完全將身邊那些太監的工作取代了個一乾二淨。不僅給燕帝端茶送水,還要抹墨點燈,簡直就是任勞任怨,沒有半點怨言。只為了每晚可以給燕帝侍寢,到時候懷上個一兒半女的,保住自己在宮中的地位,甚至將那無法懷上龍種的獨孤皇后一腳踹下後位,自己取而代之。

御前太監們的活被馮淑妃取代了,也自然樂得輕鬆,都在宮外站著,沒什麼大事便插科打諢起來,特別是御前的「添香太監」杜安門更是卸了不少肩上的重擔,又受了馮淑妃不少好處,便時不時地在燕帝左右誇讚馮淑妃賢惠。

可今夜她正領著一眾小太監在御書房外守著,自己斜靠在廊橋的一根石柱上,有些昏昏欲睡地準備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