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冤情血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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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幾日會有貴人娘娘們路過此地,他便強撐著等著,且能跑出來,能喊句冤已是用盡了全部力氣了。
鑫月四個看罷,著實為難的緊。
說來她們只是後宅婦人,著實不該管了外頭的事兒,便是不說這個,如今朝廷的精力也盡數放在戰事上呢,這貪墨的事兒自古都有,想來在康熙爺眼中,這事兒早一時處置晚一時處置都不打緊的。
更不要說如今康熙爺還到底有沒有那個精力的,旁人不知道,可鑫月是十分清楚康熙爺的情況,十四爺一點兒沒瞞著她,便是連如今康熙爺清醒的時候不多都跟她感嘆著。
康熙爺日日撐著精神處置軍務已是費力,更不必說旁的了,眼看著該中秋宴了,康熙爺都直接取消了去,如今忙著軍務,顧不得什麼聲色了。
再說高士奇此人,自索額圖一事之後,這高士奇在朝中便有些捨我其誰的架勢,如今雖只是禮部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卻是正一品,隱隱的將李廣地這般老臣都不放在眼裡了。
此事牽連甚廣,若真是細查,怕是不僅僅只血書上涉及的二十多個官員,牽出蘿蔔帶著泥兒,怕是整個江浙的官場都得大換血了才成。
可現下哪有那個時間大換血去,如今西藏青海已是不安寧,若是再動了富饒的江浙一帶,怕是整個大清便沒什麼安穩地方了。
若是她們幾個將這事兒按下了,那就更是不該了,更別說這事兒是四爺倡導的,五爺、七爺、十三爺、十四爺且都沒少跟著忙活,她們這些個做內人的,自是不能拖了自家爺的後腿去。
“我竟不知、我舅舅也是個糊塗的!”
瓜爾佳氏瞧著這血書氣的不行,上頭被痛斥的官員中,正有他的叔叔瓜爾佳費沁,官兒也不小,就是血書中同流合汙的那巡撫大人。
倒也是這會子瓜爾佳氏指出來了,眾人才知道此事還牽扯了瓜爾佳氏,外頭的爺做官兒,向來都不是單打獨鬥的,且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即便是瓜爾佳氏已嫁給了五爺,若是費沁出事兒,便是也連累她面上無光,自也給五爺抹了黑。
一時間眾人不好定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會兒了,鑫月這才開口打破了僵局。
“這事兒不是咱們能作主的事兒,年節裡咱們爺日日就是忙的這個,對此事有多盡心盡力咱們也不是看不見,如今碰見了,便是憑著良心咱們也不能不管。”
“如今玩兒是玩不得了,我看咱們還是趕緊的各自回府的好,且都跟自家爺商量商量,這事兒還得讓他們拿主意。”
“有道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如今只是出來一個張璽,便是沒有張璽,如此情況之下,以後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張璽站出來,往小裡說,是下頭的百姓受了苦,對地方官兒不滿。”
“可往大里說,一個人不滿,千千萬萬人不滿,屆時若是真有那心懷不軌的人刻意引導著,下頭的人聚眾造反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候可不是針對一個官兒兩個官兒的了,針對的可就是咱們大清了。”
兆佳氏三人自不是那愚笨的,滿人家的姑娘可不是那些個只讀《女戒》的格格們,絕不會將鑫月的話當作是危言聳聽,且都無不認同的。
只是到底都膽子不大,且聽著鑫月的話這般一想都慌了去,瓜爾佳氏更是著急,這會子捧著大肚子直接哭了起來,一口一句埋怨,且把她叔叔費沁說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還說回了府她便趕緊的叫家裡給叔叔修書一封,趕緊的將自個兒吃進去的吐出來,以後萬不能這般了。
鑫月幾個安慰著,這會子也不墨跡了,趕緊的叫人加快的行進速度,今兒便進京回府,一刻都耽誤不得。
張璽也叫人帶著,只是如今不好叫人露面兒了,且趕緊的先將人藏進騾車上,用箱籠遮蓋著些。
旁邊兒的侍衛知道張璽此人的也不多,除去圖克坦額勒登之外,旁的也不知道這張璽是幹什麼的,便也方便瞞著了,這張璽是去是留,還說不準呢,便能不張揚著便不張揚著。
眾人路上趕的急,雖是難受了些,可心裡存著事兒呢,誰也沒在乎這個,上午離京郊莊子還有二十里呢,下午一行人便已經分頭到了各自府上了。
且都匆匆忙忙的想尋了自家爺說這事兒了,可一問府裡,爺們兒且都在宮裡呢,這幾日天天的早出晚歸,若是依著昨兒的時辰,怕是得快二更了才能回。
眾人無可奈何,便只能靜心等著些,鑫月帶著那血書和張璽回來的,這會子且都交給圖克坦,讓人細細的安頓了去。
鑫月總算是帶著大格格回來了,伊格格且都在府上盼了好幾日了,日日想著她的大格格,福晉完顏氏和舒舒覺羅氏也在呢,願只是面上的活兒,府上側福晉回來了,於情於理的他們不好不露面。
不過想著塔拉氏不在府上的日子她們樂得成見呢,且不知眼下天海熱著,怎麼就回來了,少不得問一問去。
“怎的今兒就回來了?不是說還在莊子上歇半個月的嗎?”
舒舒覺路氏問了一句,那報信兒的小丫鬟趕緊的回了:“奴才也不知呢,想來是塔拉側福晉如今懷著身孕,便不想在莊子上養著吧,畢竟莊子上涼快是涼快,到底不如府上方便呢。”
聽了這話,舒舒覺羅氏這才反應過來,頓時驚了一驚:“什麼!塔拉氏又有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聽說上個月在蒙古發現的,如今算算時日,怕是都過了頭三個月了。”那小丫鬟回著,聲兒都不由得壓低了些。
“先前塔拉側福晉害喜害的厲害,什麼都吃不下喝不下的,人差點兒不成了,不少人都跟著操心呢,萬歲爺都給賞了瓜果呢,倒也不知道怎的都看重了她了,似是誰都捧著呢。”
舒舒覺羅氏聽著這話,指甲緊緊的掐著手心兒,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她雖是知道十四爺這般寵著塔拉氏,塔拉氏早晚要有了孩子,可到底著到這一刻了,她心中還是極其不甘的,看不慣塔拉氏的狐媚,看不慣塔拉氏的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