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真不能再等了,十四爺得了大阿哥是歡喜,得了二阿哥是激動,待得了我的孩子只怕就只剩下淡然了,那方子開始用起來吧,想來若是快也得是年後的事兒,待過了年我便十五了,算不得小了。”

完顏氏如此說著,眼中也盡是堅定,為了他們完顏家的以後,為了她自個兒的體面,她不得不冒些個風險去。

雲姑姑嘆了幾嘆,到底是見識到剛剛十四爺對塔拉格格和二阿哥的重視了,便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只得點頭應下。

不知外頭的算計,鑫月睡了很是冗長的一覺,這一覺睡得她恍如隔世似的,這會子睜開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呢,左瞧瞧右瞧瞧這才知道自個兒卸了貨坐月子呢。

十四爺竟在她跟前兒陪著,這會子抱著一個襁褓正哄著呢,輕聲細語的也不知道衝著孩子說什麼呢,一臉的慈父的柔軟。

二阿哥養了一天了,如今面板不怎的紅了,雖是小臉兒如今還沒長開呢,可就瞧著孩子白皙的面板和濃密的頭髮,便知道這孩子極康健不過了。

當阿瑪額孃的對孩子向來沒什麼心願,只要康健便是最好的事兒了,什麼醜啊美的,鑫月原還在意呢,這會子心頭盡是柔軟,也是在意不起來了。

二阿哥吃得可不瘦,鑫月掙扎著起了身,想伸著胳膊抱抱二阿哥去,十四爺見鑫月醒了,頓時滿面的驚喜,緊忙先將孩子放在榻上,他先給了鑫月一個溫暖的抱抱去。

“鑫月,叫你吃苦了,爺回來了,爺不算食言吧?”

鑫月忍不住笑,她這會子還沒勁兒呢,只攤在十四爺懷中搖頭:“爺回來了,我就安心了,若沒爺在外頭鼓勵著,陪著,我只怕堅持不下來。”

十四爺一聽這話心頭更是不落忍了,好親近了鑫月一會子,這才獻寶似的將孩子給鑫月瞧。

“你瞧咱們的二阿哥真真可愛極了的。”

鑫月將孩子接了過去,看著孩子紅撲撲的小臉兒,心中便滿是喜歡和歡喜了,然她到底體力不濟,只抱了沒一刻鐘的功夫胳膊就酸了,只能換十四爺抱著去。

這會子下頭人也將熬得濃濃的補湯端上來了,鑫月稍作洗漱,這會子用補湯的時候眼睛都不離十四爺懷的二阿哥,真真是越看越喜歡,直母性氾濫的厲害。

“爺可想好叫二阿哥什麼名兒了,等孩子一歲以後才能讓萬歲爺給起了大名兒呢,如今總得有個小名兒叫著。”

名字的事兒十四爺早想好了,鑫月剛有孕的時候十四爺便想過:“爺先前想了,若是生了個格格的話便叫佛爾果春,是靈瑞的意思,抑或是寧聶裡齊格,意為春天、生機之意,布耶楚克也好,是可愛的意思。”

“若是個阿哥,便叫額而赫,意為平安、安泰,或是佛爾袞、希望咱們的五阿哥聰慧。”

鑫月雖是滿人出身,可奈何她是穿越人士,著實不大會滿語,只勉強知道些個常用的詞兒,只十四爺說好,她便覺得很好了。

“不如就叫著孩子額爾赫吧,只要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便知足了的。”

十四爺不住的點頭,鑫月倒是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便叫這孩子額爾赫,不過即便不叫這孩子,二阿哥也足夠康健了。”

“還是個極機靈的,且才一天就摸清楚誰愛慣著他了,他在爺懷裡都不哭的,若是餓了或是旁的才哼哼唧唧的。”

“嘴挑的很,先前咱們挑了四個奶孃備著,額爾赫一個個的都不滿意呢,寧願餓著也不吃,爺又叫來了兩撥人,咱們二阿哥這才挑著倆合口的,湊合著用罷了。”

鑫月一聽這個也是笑,倒沒想到一個小屁孩兒還懂這麼多呢,鑫月輕輕捏了捏五阿哥肥嘟嘟的臉,這小孩兒睡得沉也不帶醒的。

又逗了會子孩子,鑫月這才從剛做額孃的歡喜中緩和了下來。

到底是生孩子傷了元氣,鑫月原還覺得自個兒睡夠了呢,可這才和十四爺說了一會子話,這般坐著便有些腰痠了,精神頭兒也不多好,只一個勁兒的犯困。

十四爺一瞧年甜恬身子不爽利了,便也顧不上懷裡的額爾赫了,只趕緊的讓一旁的嬤嬤接了去,自個兒扶著鑫月躺下,又叫了養身的嬤嬤給鑫月按摩。

如今鑫月剛生了一天,身子正松乏著,下頭的養身兒嬤嬤也不敢下勁兒的按,只是稍稍給鑫月揉揉腰揉揉肚子,等過幾日才可用些勁兒。

這般按倒也是對鑫月身子好,排惡露收肚子,宮裡的娘娘們且都是這般保養的,只出了月子便能恢復原先的窈窕了。

十四爺不懂這個,可也知道鑫月是個愛美的,便什麼都給人尋了最好的,連給小丫頭滾腿滾胳膊的玉都是難尋的暖玉。

鑫月心下感動四爺的體貼入微,拉著十四爺的手也說不來什麼,只這麼親近著去,到底是累了,沒一會子便睡著了去。

坐月子的這些日子,鑫月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好好的養著身子,每日吃吃睡睡抱抱娃,本以為自個兒盡養膘兒去了,誰知道自個兒竟還慢慢瘦了。

尤其是自個兒肚子上和腿上的軟肉,真真是見天兒的少了,原鑫月還總嫌十四爺給找的那兩個養身兒嬤嬤手勁兒忒大了,每每按摩的時候都得讓她發出殺豬似的嚎叫。

可自從見效了之後,鑫月恨不得讓養身兒嬤嬤給她一天三次按的,即便是出了月子也不想叫人走了,她便可放開了吃,其他的交給嬤嬤便是了。

這會子嬤嬤剛給鑫月按完擦了身子,一旁的七巧趁著屋裡都是她們幾個大丫鬟在,便悄悄的將福晉的近況給主子盡數說了。

“您這兒安安穩穩的坐月子,外頭有人不服呢,當初十四爺賞您和二阿哥的時候福晉還勸來著,面上不怎麼如意,眼下這一個月裡,她恨不得日日都邀著十四爺去她哪兒坐坐,心思真真都不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