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念,便可隨時相見。】

少傾,才聽玉衡口中徑自喃念道,

“據說,守候……是這世間……最艱難的事……無論……再輪迴個……多少年,你都能……在黑暗中看見,我為你……點亮的……那盞燈。”

……

外室諸人想必也大概明瞭剛剛發生了何事,又見玉衡怔在原地,手中抓空,一時也都唏噓不已,進來也不知該如何勸解於他。

只藍逸上前問道,

“陛下,可還記得在「落花流水之間」裡所得的鼕鼕作的詞?”

玉衡猶自未聞,藍逸又道,

“你可還記得那宣紙背面所書的?”

玉衡這才一驚,背面?當時看得詞時已感心慟之至,並未留意到宣紙的背面所書。思及於此,急忙從懷中取出那頁被他貼身攜帶的宣紙。

開啟一看,背面是有一行小字。寫在右下角,怪不得當日沒有注意到。

原來藍逸心細,竟早看過了。

待看過上面的字,手中顫抖不已,眸中也清濛一片,只見上面書曰,

「只要想念,便可隨時相見。」

想來此字定是當日鼕鼕寫來聊以自慰的吧。

眾人見之,再加上這段時日以來對那齊孟冬其人的所見所聞,心知此女子對玉衡,定當是情深似海。

鳳君晚念及當日雲玠在雲山頂也曾對她說過,「江山萬里,不及與卿共白首。」

便向玉衡脫口道,

“她對你確實情深意切!”

玉衡聽後,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看了一眼鳳君晚,鳳目閃過一抹清幽,玉顏微微發出清冷的光,墨玉如水的眸子染著清涼的光澤,越發顯得孤寂。

良久,緩緩低下頭去,看著那仍散發出幽幽海棠花香的宣紙,口中念道,

“我真正的願望,不過是為了得到她的心而已……只是……如今看來……將來就算是……”

說罷,嘴角掛著一絲苦笑,嘆道,

“也罷!”

眸光清涼,細細地收起宣紙塞入懷中,一揮衣袖,抬步出了登月樓。

眾人見他是往皇宮方向而去,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過經此一事,只怕他是再不會提選妃之事了。

他這一世,不知道還能不能走出來。

藍逸也未再追去勸解。

只緩緩吐出一口氣,玉顏清淡,轉身向眾人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