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院子,向竹林而去,自那日後,半月沒來,一切如舊,從前她倚竹吹簫地竹子也還在,人卻再尋不到了。

究竟發生了何事?

玉衡從在涼亭中,看著棋子發呆。

良久,才抬步回未央宮,吩咐大嬤嬤一切照舊,不得外傳。

至書桌處坐下翻閱奏摺,抬頭看了看對面空空如也的桌案,想起不久前才一起作畫題字,這會人卻遍尋不著了,心內之苦,無以復加。

只盼著到了晚上那人便能回來。

……

且說,這一過便是三日,齊孟冬仍是不見蹤影,玉衡只似往常一樣,晚上回君寢殿休息,白日裡仍在未央宮中批閱奏摺,外人皆沒看出什麼異常。

只大嬤嬤見了很是心疼,陛下好不容易……

也只能在心內嘆氣,同往常一般伺候。

只說這晚,玉衡獨自在軟榻上翻了書後,見天色漸晚,欲回君寢殿,放下書,便要起身,卻見得眼前白影一閃,眼前便落得一人,不是那齊孟冬又是誰!

白衣如花,翩若驚鴻。

一時怔住,以為是夢,卻見得那人落地後也怔怔地看著他,面容清華,身子尤其顯得清瘦柔弱。

待她突地撲進了他懷中抱緊他,這才知不是在夢中,一時情急,反手也擁住了她,心內翻騰不已。

良久,齊孟冬才鬆開他,眼眸含笑,卻又一臉歉意地輕聲道,

“對不住,我沒有來得及同你說一聲便走了。”

玉衡眸中頓時一片清濛,溫聲問道,

“去了哪裡?”

“回了一趟家。”

說完身子一軟,向玉衡倒去,玉衡忙扶住她,伸手摸向她的脈搏,舊患,還有體力透支太多。

心內一氣,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床上,從袖中拿出玉瓶,倒出一顆還神丹喂她吃下。

想著棲梧山與皇宮相隔數千裡,平日快馬去一趟也要三五天,最快也要七天才能來回,這人三天,就來了個回,莫不是沒有騎馬,直接用的輕功?

心內只覺沉痛。

方知自己對她還是知之甚少。

看著她她一臉風塵灰面的憔悴模樣,知道她又定是沒休息好,怕也是沒有好好吃過東西,吩咐大嬤嬤時刻準備著熱飯,再去打一盆熱水送進來。

她一向最愛乾淨,醒來若是發現自己滿面塵灰,只怕也會難過上好半天。

大嬤嬤本是叫了秋嬋進來伺候的,玉衡揮手叫她們先下去,自己伸出手,挽起長袖,將毛巾放入熱水中,浸溼,擰乾,向那人面上輕輕揩去,看著她的小臉似乎又是瘦了一圈,只覺心疼不已,將她額頭的一縷秀髮拂去,突然覺得,只要她回來了就好。

齊孟冬這一睡又是一夜一天,至次日傍晚才慢慢醒轉。

醒來見玉衡坐在床邊,看著她,驚詫了一番,又笑了笑,清亮的眸子眨了眨,伸出手去拉玉衡的手,玉衡反手握住她的手,溫聲問道,

“可覺得稍好些了?餓不餓?”

就見得她連連點頭,眼淚接著冒了出來,不由忙止住了話,抬起手去擦,取笑她道,

“前世定是欠了我許多,這世才得用眼淚來還。”

說著扶起她,向外吩咐道,

“將飯菜端上來。”

又對齊孟冬道,

“今日越發冷了,你起來怕是會惹上風寒,我叫他們去將桌子抬過來,你就坐在床上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