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才人嚇得徹底噤聲,淚從眼裡流出,暈染了精心畫的妝容。

季靈蓉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孫才人,疑惑萬分,皇上也沒一杆子打死,為什麼怕成這樣?也不是馬上就會被割舌頭。

徐公公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見到跪在地上的孫才人連忙拖走。

季靈蓉正對上孫才人花容失色的臉龐,全身打了個寒顫,暈妝太可怕了,能把人變成鬼,一定要想著夏天別化妝!

“季才人原來說過,朕最寵你,假傳聖旨,其罪當誅,你可知罪?”冷墨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季靈蓉,這樣就不會誤以為他護著她,他不可能護著皇宮任何一位女子,就算她做食物的味道還不錯。

季靈蓉詫異地看向皇上,雖未言語,卻不難看出她想說的話:孫才人這麼沒伎倆的挑撥您也信?

冷墨澤讀懂了,也成功地黑了臉。

所以季才人從始至終都沒看出來他護著她,她只是認為他看出了孫才人撒謊。

全身的寒氣驟然散發出來,冷笑一聲,剛張開口,就聽季靈蓉問:

“皇上,妾宮殿被水淹了,今晚住哪啊?”

冷墨澤話到嘴邊嚥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因為黴運的心虛。

“朕自有安排。”冷冷地扔下一句,轉身回佛堂。

季靈蓉撇了撇嘴,又想說威脅的話?切!姐姐轉移話題的本事可是一流,不想聽就算你是皇上也說不出來!

冷墨澤回到佛堂,越想越來氣,本就因黴運影響心情的他再也忍不住用拳頭錘了下地面。

“季靈蓉!膽敢用朕之錯賭朕之口,原來你不光臉皮厚,膽子也大!朕一定要讓你嚐嚐惹朕的下場!”

小木屋突然開始搖晃起來,徐公公大驚失色:“皇上,佛堂可能要塌了,您快出來!”

冷墨澤站起身,臉繃得緊緊的,眼睛像挾著閃電的烏雲,難道他的黴運佛堂都壓不下去了?

他剛往佛堂外邁步,佛堂安靜下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只是角落處掛著的某物因為這場晃動掉落下來,直接砸到冷墨澤的頭上。

冷墨澤:“……”修長的手指把頭上的東西拿了下來,心情早就烏雲密佈的他反而笑了出來,他把手上已經風乾了的雞從窗戶外遞出去:“徐公公,讓季才人把雞做了,跟她說,朕終於知道她潑的血水從哪來的了,今日翻季才人的牌子!”

徐公公接過雞一臉茫然,皇上哪來的雞?從佛堂遞出來一整隻收拾好的雞也太奇怪了吧?再加上皇上在佛堂裡宣佈季才人侍寢……

他不敢再想下去,讓小桂子拿著雞往邀月殿跑。

小桂子一臉喜色的來了邀月殿:“季才人大喜!季才人大喜!”

季靈蓉此時正在後院,徐公公把打孫才人板子的事情交給了小春子。

小春子對於想從小主這截胡的孫才人一點沒有手下留情,手中的棍子揮舞的虎虎生風。

孫才人也因為疼痛難忍嗷嗷直叫。

季靈蓉正是被這叫聲吸引了過去,她面露不屑,堵著耳朵,嘴角勾起。

待孫才人被打完板子,她蹲下身,在孫才人耳邊道:“你可知皇上為何要罰你?”

“還不就怪你!”孫才人因為剛剛喊的太過用力,聲音有些沙啞,但並不妨礙她仇恨的眼神。

“這你可怪不到我頭上。”季靈蓉悅耳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撫,讓孫才人情不自禁閉上嘴。

“是個人都能看出姐姐是因皇上而來,皇上豈會不知?所以皇上才說姐姐欺君,再者姐姐可有想過,為什麼皇宮裡那麼多人,只有你來了邀月殿?姐姐有膽子派人盯著皇上的蹤跡嗎?皇上來邀月殿才多久,你糕點都為皇上拿了過來,明顯是皇上剛來就得到了訊息,誰告訴你的?這人明顯是想在你頭上按上一個窺探帝蹤的罪名。”

“姐姐好好想想,妹妹能提醒的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