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的另一邊。

出會議室後安悅就找了個衛生間溜進去,內心估算著厲衍琛會離開的時間。

二十分鐘後,她才正大光明地走了出來,一路神清氣爽。

自從那晚她踹了他一下後,連著一週厲衍琛都沒有再找過她,安悅心底裡縱使惴惴不安,生怕這個記仇的暴君會逮著一天找她報復。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是自己憂慮過度了。厲衍琛是什麼人?厲氏企業的總裁,公司市值在全球排行前三,這樣一個金融巨鱷怎麼會在安悅一隻小螞蟻身上耗費力氣?

想到這安悅放鬆了身體,順利地出了大樓站在路邊等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她眼前緩緩停下。

這輛車安悅自然是熟悉不過的。她向後退了幾步準備撒腿就跑,胳膊卻被厲衍琛無情地鉗制住。

安悅像只被逮到的獵物一樣瘋狂地掙扎,又錘又打,卻唯獨沒有說話。

“繼續躲我啊,安悅,你不是很會躲嗎?”

男人冷冽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憤怒,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生氣。

但厲衍琛這個人,氣急了也不會表現出歇斯底里的樣子。他站在安悅面前一動不動,白色襯衫的領口和袖口因為拉扯變得有些皺。

見此,安悅抓著男人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咬。

“嘶…”

動靜太大,路人紛紛停下打量著快要扭成一團的兩人。

安悅被他拽進車內,“砰”地關上車門。慣性使然,她的後腦勺和脖頸撞到了玻璃窗上,厲衍琛不知怎得心裡一緊,下意識地用手護著她的脖子。

安悅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甩到一邊。

這個動作徹底地激怒了厲衍琛。他傾身向前,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質問道:“上次小爪子不是挺鋒利的嗎?嗯?結婚三年我怎麼還不知道你有這種愛好?”

“剛才態度不還挺拽的嗎,怎麼現在牛不起來了?”

方才她咬得很用力,厲衍琛的手臂連著白袖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附近還帶著絲絲血痕。

安悅紅了眼眶,面色卻是蒼白:“你腦子有病!”

司機被她的這一吼嚇得冷汗直冒。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安小姐,也是見到的第一個敢呵斥厲衍琛的人。

安雅和安悅雖是姐妹,但兩人被對待的態度和方式天差地別。安雅就是被呵護嬌寵的小公主,安悅反之。

都說厲衍琛心底裡只有安雅,但他跟隨主子十多年,從未見他對她身體接觸方面做過什麼“出格“事,反倒是對安悅,所有的一舉一動都異於常態。

但其餘的事,司機也不敢揣測,只能默默地直視前方假裝看不見。

厲衍琛被氣的牙癢,真想一把將這女人丟出去。

安悅憑空消失的這些天,他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甚至派人尋覓了有關她所有的訊息,開始控制不住地惦記她到發狂。而當她現在毫髮無損的他跟前時,內心那股氣卻又還是憋在心裡,扭作一團,憋屈,發脹的難受。

厲衍琛憎恨這樣的自己。

安悅的身體頓時如靜止一般,不再反抗。他眸色沉沉,垂著眼皮見她眼睛裡溢滿了恐懼,不由得低聲道。

“你很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