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有意放的很慢,出門時,一大群記者明顯被遲燁這波操作驚到了,高舉著攝像頭就是一頓狂拍。

走下樓梯時,記者們舉著話筒紛紛湧上前。

“遲燁你是要公開和安悅的戀情了嗎?”

“請問遲先生知不知道安小姐離過一次婚的身份呢,為什麼還要和她在一起呢?”

“安小姐對這次官司有想說點什麼嗎?”

“年底就是金熊獎頒佈了,燁哥不擔心和安小姐在一起會影響評定嗎?”

人群把路子堵得水洩不通。遲燁壓低了帽子,緊緊牽著安悅的手向前走。

就在兩人下最後一個臺階時,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短髮女人突然拿著一瓶液體,衝過來就往安悅身上灑,一邊憤怒地高呼。

“騙子!賤女人趕緊去死!”

記者們被嚇得紛紛散開,那瓶液體就直朝安悅的方向灑去。

“小心!”

那一瞬,遲燁立刻抱住她的身體掩在身後,抬起右臂護住她的腦袋。

安悅的腦袋抵在他肩膀處,寬厚踏實,她心跳不知怎得竟錯跳了一拍。

人群亂作一團,警察姍姍來遲,衝過來指揮秩序。安悅慌張地從他臂彎裡鑽了出來,開啟車門。

液體水滴呈透明狀,她用手指點了一滴湊到鼻前,兩秒後緩緩鬆了口氣:“沒事,只是水。”

“燁哥我來遲了,你沒事吧?”阿田匆忙拉開副駕駛的門,轉頭便看到他脖子上的幾道傷痕,驚呼:“你受傷了?”

受傷?

安悅側頭看向他,脖頸處的鮮紅顯而意見。她正欲張口,遲燁便提了提衣領,淡淡道:“不礙事,剛剛蹭到的。”

應該是他為了保護她受傷的吧。

安悅鼻子一酸,側頭對司機說:“去東安市醫院。”

沒再理他的拒絕,下車後,她牽著遲燁的手,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熟練地穿過大廳,廊道,最後進了電梯。

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遲燁皺著鼻子,微微抿唇:“好難聞。”

“大哥,你脖子都紅成這樣了還嫌三嫌四。”安悅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回到自己辦公室,安悅從櫃子裡拿出幾瓶藥和棉籤,換上工作服,塑膠手套和口罩,指腹按壓著他的脖頸處的面板。

“這疼嗎?”

“不疼。”

“這兒呢?”

“我都說了沒感覺了。”

“那好吧。”安悅放心地用面棉籤蘸著酒精,觸碰到傷口時,遲燁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好痛啊,你能不能輕點?”

“漢子,你不是說你沒感覺嗎?”

安悅看他眉心緊擰,忍住笑意,繼續滾動著棉籤。

遲燁下意識地咬唇,不吭聲。

他的腦袋低下就這麼靠著她,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和茉莉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這是他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香香的,很奇妙。

見遲燁突然安靜下來,安悅下意識放輕了力度,結束時,朝傷口輕輕吹了口氣。

遲燁微微抬頭,清冷的喉結滑動,從下顎線到脖頸再到不羈的鎖骨,有種浪蕩的美感。

喉頭髮緊,他突然伸手從身後擁住她,嗓音悶悶。

“就這麼過下去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