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派人來鄭氏大樓送信兒的時候,秦曦正坐在鄭彬的腿上看他處理公務。

他翻一頁,她看一頁,倒也沒嫌乏味。

“砰!”

夏秋門都沒敲就直接闖了進來,快的秦曦都還沒來得及起身躲避。

鄭彬伸手抱住了想起身的秦曦,皺著眉看著夏秋,斥道:“誰要死了,這麼急?”

“我的大少爺!真有人要死了!”夏秋抬手擦著額上的汗水。

秦曦拍了拍他的手,起身走到了夏秋面前問道:“誰呀?”

夏秋摸摸頭,吞吞吐吐道:“呃……陸總現在站在陸氏集團的天台上呢!”

一聽見陸凱文的名字,秦曦就拉下了臉,握緊了棉花似的小拳頭。

“出去吧!死他的,讓他去死。”秦曦毫不在意地吩咐著夏秋,讓他去回話。

夏秋抬眸看著坐在前方思考的男人,遲遲不敢邁開腳。

秦曦見夏秋不聽自己的,氣呼呼地說道:“你看他做什麼?難道我的話你聽不進去了嗎?”

“曦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夏秋一臉為難地擺手。

她皺著眉頭,氣惱地說道:“那你就去啊!他要死就死,跟我們說什麼?鄭彬是他爸還是我是他媽呀?!”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聽見她的話,低聲嚴肅地喚了她一聲:“阿曦!”

女人聽見男人微怒的聲音,轉過頭去質問道:“你吼我做什麼?”

鄭彬抬眸看著夏秋,一邊起身一邊說道:“夏秋你先出去。”

夏秋看了眼兩人的臉色,默默地退了出去。

夏秋一走,女人就回身看著已經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生氣地質問道:“你幹什麼?!他害死了我的孩子!你為什麼還要管他?!”

說著,溫熱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伸出小拳頭錘打著他的胸口。

“冷靜一點!”他緊扣著她的後背,任由她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她淚流滿面,氣惱地說道:“我不想冷靜我不想!我想孩子回來,想要蘭姨回來……嗚嗚嗚……憑什麼他要死我們就要去勸他,我討厭當好人,我厭倦了當好人。”

“嗚嗚嗚.....”她哭得小臉通紅。

“乖……”他摟著她的肩,討好地撫了撫她的背。

她抽噎著,哭得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討厭,討厭你!”

“好好好。”他笑著應下了。

忽而,她輕扶著額頭,閉上眼睛,黛眉微蹙地說道:“我頭疼。”

秦曦虛弱地靠在他的懷裡,嘆出的氣都是桃子味的,芳香撲鼻。

他連忙不再取笑她,扶著她的肩坐到了沙發上去,溫柔地哄道:“下次不要哭了,哭了又頭疼,幹嘛為了外人哭得腦子疼?”

“我不想去見他!”她靠在他的懷裡嚷了一聲。

他又勸說著她:“走吧,見他最後一面,之後他要死要活,都與我們無關了。“

這一句話,又勾起了她的傷心事,疼到骨髓深處,忍不住咬著牙往他懷裡鑽了鑽。

她雙手捂著胸口,抽噎著說道:“十九年啊,鄭彬,十九年的朋友……這就是我們相處了十九年的人!”

“好了,跟個小朋友一樣一直哭。”他聽見她的話,不由自主地摟緊了她的腰。

“嗚嗚嗚……”

“剛出生的嬰兒都不如你能哭。”他一邊哄著她,一邊扶起了她,心疼不已地說道,“別哭了別哭了,我給你換衣服,走。”

他抱著她進了房間換衣服,從小的不能再小的衣櫃裡,給她換了一身水藍色真絲長裙,還特地從床底下找了一雙她的高跟鞋出來穿上。

這小小的房間,本來是供他忙碌時可以休息一下的地方,卻在有限空間裡裝滿了她需要的東西。

秦曦看著單膝跪在自己腳下給自己穿鞋的男人,一時間酸了鼻頭,如火星表面的雙眸蒙上了一層水霧。

從秦曦上次懷孕到現在,這是她半年來頭一回穿高跟鞋。才穿上的時候還差點摔倒,幸好他再次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