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由得讓人心情大好,可在陽光下站著的人的心情很不好。

穿著黑lolita裙子的曾意林撐著一把重工蕾絲公主長柄傘站在百貨商店門口等秦子儀,她臉色慘白,神色慘淡,看起來沒什麼精氣神兒。

她心情鬱悶,情緒低沉地垂眸看著地面。

溫柔的春風吹過,吹動她穿了裙撐的裙子,黑色的蕾絲裙襬隨著風翩翩起舞。

聽到鄭彬回來了的訊息,她很是歡喜雀躍,但卻礙於羞愧不敢去見他。

想去見見他,跟他說聲對不起,請他原諒自己的一時失控。

曾意林正在苦惱的時候,穿著一身米色真絲長裙的秦子儀從她那輛惹火的紅色跑車上走了下來。

她抬起手,毫無禮貌可言地把車鑰匙甩給了代客泊車的小哥,然後踩著某大牌的恨天高朝撐傘女子走去。

“意林!”一臉人工痕跡的美人朝撐著黑傘的女生小跑去。

看得出來她不習慣穿這麼高的鞋,跑起來動作極為不協調,手腳都同邊了,看起來滑稽可笑。

曾意林抬起遮住上半張臉的傘,眼神嫌棄地看著朝自己跑來的秦子儀。

秦子儀又把頭髮染成了藍紫色,一雙歐式大雙眼皮看起來醒目極了,尤其是配上尖尖的鼻尖和下巴,讓她看起來不像個千金小姐,倒像個網紅,毫無氣質可言。

曾意林怏怏不樂地看著她,無神地點了點頭。

“走吧!去血拼一場!血拼了之後你就開心了!”秦子儀思維簡略地看著曾意林一張慘白慘白的臉說到。

她一臉喜氣洋洋,和曾意林暗淡的神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同,秦子儀只是看到她就會開心,她看到秦子儀卻不會有過多的欣喜。

秦子儀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百貨大樓入口去,穿過巨大華麗的凱旋門,一踏上亮的反光的地磚,就能感受得到商場的奢侈,頭頂懸著價值不菲的巨型巴洛克風格水晶燈,連一旁的擺件花瓶都是由入駐的奢侈品品牌提供的,一進門的花臺就像是一個小型花園,種上了適合當季生長的昂貴的進口花卉,植物本身的自然香味,芳香四溢。

秦子儀看著忘了季節的月季花正在怒放,忍不住瞥眼看著曾意林,忍不住氣惱地說道:“你看這花兒還真是賤,在我們家的死活不開,這麼小塊地它倒是枝繁葉茂,還開了這麼多花。”

曾意林一聽她的話,鬼使神差地伸手摘下了一朵淡紫色的花朵。

一朵花開得比她的掌心還大,花瓣看起來一吹就散,樣貌豔麗嬌嫩,讓人不自覺得在心中為它的美而感嘆。

曾意林也為之驚豔了一把,她正盯著手中的花笑,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制服的女人著急忙慌地彎著腰走到了兩人面前。

穿著制服的服務檯小姐,雙手緊扣在小腹處,彎著腰態度很是誠懇地說道:“小姐,這是觀賞用的花呢,請你不要隨意採摘呢。每日花的數量,公司對我們有考核制度的呢,還請您體諒一下我們呢,真的麻煩了小姐。”

曾意林看著朝自己彎著腰道歉的女人,心裡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可對方態度誠懇,又把腰彎的很低,那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讓她沒有理由去發火。

秦子儀看著深深埋著頭的女人,想到她背後是鄭氏,憋回了自己心中的那股不爽的勁兒,從曾意林的手中抽出那枝月季花,直接扔到了小姐姐身上,“那!還給你!”

曾意林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子儀的背影,倏而低頭看著自己手心的刮痕,正因為月季的刺而滲出小顆小顆的血珠。

這下,她不是對那個客服生氣了,而是對無腦的秦子儀很是惱怒。

秦子儀兇巴巴地趕走客服,然後回頭一臉笑容地看著曾意林笑,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額頭上跳動的青筋。

曾意林閉上雙眼,緊握著雙手,隱忍著自己心中的怒意。

“意林,我們走吧。”秦子儀作嬌羞女兒態地挽著曾意林。

曾意林緊捏著雙手嘆了一口氣,然後扯出了一個敷衍至極的笑容。

兩人手挽著手,一雙黑色定製皮鞋和金光閃閃的恨天高踏上了一塵不染的自動扶梯。

逛著逛著,兩人身後已經跟了好幾個提著口袋陪她們逛街的人。

那五六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長腿櫃哥跟在她們後面,襯托了她們兩個的貴氣,讓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們是某個集團的千金大小姐。

秦子儀的視線穿過櫥窗看到了玻璃櫃裡的粉紅色包包,她連忙拉著曾意林進了店,那些提包小弟也跟著她們進了同是競品的奢侈品店。

秦子抬手指著櫥窗裡的定製包包,跟溫柔大方的櫃員說道:“拿這個包給我看看。”

櫃員連忙取出這個包給她看,這是一位客人定製的,今天才送到店裡,店長想著拿來充充場面,吸引更多的顧客定製這款包,這才擺在了玻璃櫥窗裡面。

秦子儀單手拎起包,這是一隻罕見的用啞光灣鱷皮做的包,皮面柔軟有光澤,紋理自然整齊,讓秦子儀一看就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