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秦曦和鄭父、鄭母一起坐在鄭家的沙發上,靜靜地等著鄭彬的電話。

白雅凜的電話也打不通,三個人便以為是兩個人在一起準備驚喜,可能是路上耽擱了,也沒往壞的方向想。

“這孩子,非得自己開車去取,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真是的。”白恣意淡淡地抱怨到,斜著眼睛看了看秦曦的臉色,“這孩子也真是,什麼都準備好了,他倒掉鏈子了。”

她秦曦聽見母親的話,淡淡的一笑。

突然,心口傳來一股鑽心的痛,她猛地皺著眉捂住了心臟的位置。

“啊!”她忍不住生理上的痛楚,低沉隱忍地尖叫了一聲,那聲音一聽就很痛苦。

“聊聊,怎麼了?”白恣意緊張地抱住她的肩,關切地看著秦曦。

“去醫院。”鄭重山也關心到,朝空蕩蕩的廚房喊了句,“蘭梅!快備車。”

一個脖子戴著頸花的女人走了出來,看了眼臉色慘白、四肢無力的秦曦,連忙點頭。

“不用了!”秦曦使出全力抬起手擺了擺,躺在白姿意的肩頭虛弱地笑著說道,“蘭姨……你下去休息吧。”

她很是虛弱地倒在白恣意懷裡,臉色慘白,卻依舊笑著讓蘭梅下去。

戴頸花的女人一動不動,似乎是不敢走。

“下去吧,少夫人說的,你聽就是。”鄭重山揚手讓她走,女人看了秦曦一眼之後才敢離開。

“聊聊,好點沒?”白恣意一下又一下地給她撫著心口。

“沒那麼痛了,可是……突然有些莫名的難過,好奇怪啊。”她想重振精神,可心裡始終提不上勁兒。

白恣意的眼神一閃,心中的疑慮更深了,她又給白雅凜打了電話,仍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這凜凜也真是的,鄭彬開車不接電話,她也開車嗎?”

說著,她遞了個眼神給鄭重山,鄭父起身去了外面,好一會兒才回來。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等著鄭彬,誰也不願意去睡覺。

凌晨三點的時候,終於等到了白雅凜打來的電話。

白姿意連忙拿起桌面上震動的手機,連忙拿起來接通,迫不及待地問道:“凜凜呀,你們回來沒?到哪兒啦?”

白恣意一邊激動地問著,一旁端坐著的秦曦也靠了過來側耳傾聽,想從中聽聽坐在白雅凜身旁的他的聲音。

那邊是一陣沉默,只有電流聲和呼呼風聲,約莫過了六分鐘,久到白恣意都以為電話出了問題,正想結束通話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悶聲痛哭的聲音,有著無盡的痛苦。

秦曦一聽,就知道那是白雅凜的聲音。

她顫抖著雙手從白姿意手中接過電話,有些失神地問道:“凜姐姐,鄭彬呢?凜姐姐……鄭……”

還不等自己問完,眼睛就開始製造眼淚,她不敢瞎想,生怕自己心中不好的念頭成為現實。

那頭的白雅凜捂著嘴一言不發,良久,一個男人接過了電話,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可秦曦聽出來了這個冰冷的聲音是許世熹的。

“秦小姐,您來一趟B市吧。”男人覺得在電話裡說說不清楚,想當面告訴她,便請她去現場看看。

“你這話什麼意思呀?後天就是婚禮了,秦曦去靖北做什麼?”白恣意耳朵貼著手機,緊張地問著,聲音都跑了調。

鄭父拿過秦曦手上的手機,開了擴音放在桌面上,嚴肅不已地問道:“你有什麼話,可以在電話裡說,我們都在。”

這時,似乎是白雅凜接過了電話,聽筒裡傳來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姨父……哈……鄭彬……鄭彬他……出車禍……呵出車禍了。”白雅凜大口大口地哈著氣,捶著胸口,傷心欲絕地說著,要不是許世熹攔著她,她也跳河去尋鄭彬了。

沙發上的三個人聽見她的話,都失了神,目光呆滯地看著手機,似乎還不敢相信。

秦曦“鎮定自若”地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包包往外走,那雙大眼睛,眨也不眨,只是眼神渙散地走著,還可以看見她緊握著的雙手在顫抖著。

白恣意回過神來,發現身旁沒了人,和鄭重山相視一眼,驚慌失措地問道:“曦曦呢?曦曦呢?我要去找曦曦。”

說著,白恣意緊張地拿上秦曦的外套,跑去追她,可跑一路她便雙腿無力地倒了一路,最後跪伏在地上悲傷不已地喊著秦曦的名字。

鄭重山強忍心中的悲痛,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看見摔倒在地的白姿意,連忙上前扶起失魂落魄的她,扶著她去追秦曦。

秦曦六神無主地走到門口,門衛看她精神不正常的樣子,就沒給她開門,把她攔在了一旁,用身體給她擋著寒風凜冽。

“少夫人,您先在這兒等等。”保安隊隊長看著秦曦魂不守舍、滿臉淚痕的樣子,便讓人看著她,自己則去保安室給主家打電話諮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