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玉哭笑不得,解釋道:“即便是我想做什麼,恐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在下由於身體原因很少出府,今日碰見姑娘兩回,實在是緣分難得,便想要幫一幫忙。”

“在下並無惡意,若是姑娘不放心,亦是在情理之中,並不會強求。”

他說得誠懇,孟香菱聽後,仔細考量了下,有些糾結地看向春桃:“他說得還挺有道理...要不,我一個人去?春桃你先回去,要是我一直沒有回府,便通知姑母去找我。”

春桃急得皺眉:“表小姐,這樣萬一你一個人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要是一定要去,春桃陪著你。”

容珩看了一眼春桃的圓臉,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撇到一邊。

陸懷玉掀開轎簾,剛想說什麼,卻又忍不住咳嗽,片刻之後,這才滿懷歉意地衝著孟香菱二人笑了笑,笑容微微讓人有些晃神。

“今日耽誤姑娘良久,若是能幫到一點忙,也是在下的一片心意。”

孟香菱點了點頭,陸懷玉為她們騰出位子,三人便一同坐進馬車。

看著轎簾合上,容珩低聲吐槽:“這麼好拐,真是兩個笨蛋。”

馬車緩緩駛進陸府,陸相還在朝中處理事務,陸懷玉由於身體原因, 院子一直是獨立的,倒真如他口中所說的那般清淨。

一下馬車,孟香菱便聞見一陣藥香味,顯然院子的主人時常喝藥,以至於院落中都染上了味道。

一進房間,孟香菱暗暗有些吃驚,一個大男人的房間,竟然比她的閨房還要整潔,房間內除了必要的傢俱,幾乎沒什麼裝飾。

最重要的是,方才進來時,她透過轎簾,明晃晃地瞥見正門的牌匾上刻著“陸府”二字。

這京城內,還有哪個陸家能擁有這樣的府邸?

“姑娘請坐。”未等她回神,陸懷玉出聲,孟香菱這才愣愣坐下。

她心直口快,想到什麼說什麼,如今猜到他的身份,也毫不避諱。

“你,你是...”

陸懷玉淡淡一笑,剛想說什麼,卻又忍不住面色蒼白一陣咳嗽,肩膀微微抖動,身子看上去實在有些單薄,孟香菱都擔心他會不會就這樣咳死過去。

好在咳嗽片刻之後,情況有所好轉,陸懷玉面上掛了幾分歉疚,輕聲道:“懷玉身體常年如此,也許今後時日無多,倒是讓姑娘見笑了。”

孟香菱咬著唇,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問道:“你是陸相的兒子?”

陸懷玉點點頭,這時,容珩從外邊進來,看也不看孟香菱,徑直對著陸懷玉抱拳行禮道:“公子,人帶過來了。”

下一秒,那算命瞎子便被推進門內,踉蹌了幾步,容珩退出去,仔細將門關好。

孟香菱不再糾結陸懷玉的身份,看見那算命先生進來後,情緒立馬有些激動。

“你!現在這裡說話只有我們幾個聽得見了,說,南煙巧到底吩咐你做什麼了?”

聽見她這樣說,與在街上時不一樣,他並未立刻否認,而是站定之後,定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