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羨川?”

她喊了一聲,空曠的桃林中無人應答,只有幾隻歲寒金在她出聲後不斷盤旋。

明白他大抵是不在這,南煙織有些失落,看向頭頂的金鳥,有些悶悶地說道:“為什麼他找到我輕而易舉,換成我要找他卻這麼難,一點也不公平。”

或許是聽懂了她的話,一隻歲寒金飛下樹梢,停在她的肩頭。

南煙織伸手摸了摸鳥兒的羽毛,柔軟細膩,遂柔聲說道:“小金鳥,可不可以替我將他找來,或者,帶我去找他也行。”

鳥兒鳴啼一聲,飛離她的肩頭,在她身前轉了幾圈,南煙織會意,立刻跟上。

桃林深處,有一間小木屋,南煙織一靠近,便聞見淡淡的酒氣,只是,她要找的人,仍是不在這屋子中。

歲寒金將她帶到這裡便飛離了,那就說明,他可能就在這附近。

“陸羨川?”南煙織嘗試性地叫了一聲,沒有人回應,只聽見身後傳來花瓣撲簌落下的聲音。

她連忙回頭看向樹梢,只見那人正躺在樹枝上,手中握著一壺酒,月白的袍子傾瀉而下,上面零零散散散落了一些桃花瓣。

南煙織皺了皺眉,看向樹枝上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喝酒。

然而,未等她出聲詢問,那人忽然輕笑一聲,慢悠悠道:“欲賣桃花,換酒錢。”

“相府長子還會缺銀子?”

陸羨川飛身下來,霎那間,衣袍翻湧桃花飛舞,南煙織只覺得有些看花了眼,但僅僅只有一瞬,他便站定在她身前,眉眼含笑地看著她。

“要是缺銀子,難不成,南姑娘還要給我送來?”

南煙織挑眉,隨即點了點頭。

她確實是來給他送東西的,雖然不是真金白銀,卻也能值不少銀兩。

她這番神情,看在陸羨川眼中,又是另一層意思。

“我還以為,南姑娘已經將我忘了。”

南煙織一愣,不明白他為何忽然這麼說,直到想起了什麼,這才覺得有些尷尬。

她上次,好像是放了他鴿子。

“呃,我...那次並非出於本意,而是家中出了一些事情,想必這些日子你應該也聽說過。”

南煙織望著他,語氣中滿是真誠。

“再過幾日我便要出征了,之前一直不得空,今天我來是想...”是想將東西歸還給他,可還未等南煙織說完,陸羨川便打斷了她的話。

“南姑娘記得就好。”

他放下酒壺,彎腰之際,兩人之間的距離忽然被拉近,南煙織能清晰地聞見他身上的氣息,桃花香摻雜著酒氣,許是這味道太醉人,心跳竟不由自主地

漏了一拍。

陸羨川起身,氣息遠離,她心中忽然又有些悵然若失。

“之間說要教你輕功,也只教過一次,說好的夜市同遊也未能完成,倒不如今日補上,南姑娘覺得如何?”

看著他,鬼使神差地,南煙織點了點頭。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走在前面,南煙織懊惱地拍拍腦袋,今天是她生辰,待會南夫人肯定會來房中找她,要是發現她不在,明日必定會訓她。

可是沒辦法,答應了別人,她也不會再食言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