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暫時還未出兵,訊息很快也會傳出去,若那賊寇真無恥至極,要在此刻發起戰役,不知將士們能否堅持到我痊癒。”

南煙織明白南將軍在擔心什麼,早前大魏不重視武官,僅有他這麼一位鎮國將軍,如今他倒下,他擔心大魏的子民會無人護佑。

可她並不只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她有前世的記憶,如今阻礙在眼前的,也只有年齡罷了。

“爹,”南煙織眼神堅定,握住南將軍的手,一字一句道:“若這一戰避免不了,女兒願意領兵出征。”

南將軍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織織,你,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戰爭不是兒戲,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又如何能領兵上戰場?”

“爹爹,您最初領兵作戰的時候,不也未滿十五嗎?換做女兒,照樣可以殲滅敵軍,女子並不比男子差。”南煙織的話擲地有聲,南將軍雖然欣慰,還是避免不了擔心她的安危。

“戰場刀劍無眼,你一個女兒家,若是傷到哪裡,又或是毀了容貌,又該怎麼辦?況且南家的武功,你還沒有學全。”南將軍擔心的話不無道理,在他眼中,南煙織還只是個孩子,無法當此大任不說,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為了讓南將軍相信,南煙織只好全盤托出,除了隱瞞自己重生的事實。

“爹爹,南家的武功,女兒已經學全了。”

“怎麼會?織織,之前我教導你的時候,明明連以往學過的招式都還未參悟透徹,怎麼會學完了?”

“爹爹若是不相信,女兒願意當著您的面與楚副將比試。”

楚遠是什麼人,南崢一手提拔的副將,軍中除了南崢以外幾乎沒有敵手,如果能打贏楚遠,便意味著摸到了做將軍的門檻。

南將軍看她神情篤定,只能嘆了口氣。

若說他現在真相信南煙織有這個能力是不可能的,他只當她是一時腦熱,也唯有在楚遠那裡敗下陣來,她才會明白打仗並不是什麼簡單容易的事情。

吩咐僕人去找楚遠的同時,魏長軒帶著聖旨來到了南府。

“南將軍府接旨——”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南煙織跪下接旨,見只有她一個女娃過來,太監有些不滿。

“將軍重傷,夫人難道不能代為接旨嗎?六皇子還在轎中候著呢。”

南煙織神色不改,不卑不亢,解釋道:“家母侍奉父親多日未曾閤眼,疲累至極,還望公公海涵。”

她說得情有可原,太監想了想,沒再挑刺,正要宣讀聖旨的時候,南煙巧拖著病體,嬌嬌柔柔地過來了,見到南煙織後,跪在她身邊,表情好似要和她一同分擔苦難。

“這幾日傷寒未好,讓妹妹獨自操勞了,是姐姐的錯。”

南煙織沒有理會她,心中只有一陣冷意。

南將軍傷重時她稱病不曾露面,如今魏長軒大駕光臨,她倒是艱難拖著“病體”來了,箇中深意誰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