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水中待著,等到藥性過了再出來。”

南煙織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陸羨川迅速抽身,等她再次睜開眼時,他已經換好衣服。

神智在此刻回籠,體內的藥性漸漸消退,南煙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只有一片肚兜,連忙抬手護住胸前。

陸羨川沒有看她,徑直走到池水的另一邊,一件件拾起散落在水中的衣物,南煙織眼神一直追隨在他身上,只見他拿起衣物,催動內力,不一會兒衣服便全乾了。

看到這一幕,她不由得睜大眼睛,面上全是出乎意料的神情。

宰相長子不過也才十六七歲的年紀,他竟然能有這般內力?能達到這個程度的,恐怕也只有前世十六七歲時的南煙織。

烘乾衣物後,陸羨川將衣物放在池水邊,隨後便轉過身子背對著她,全程沒有再看她一眼。

儘管他盡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身體卻還是能看得出來有一絲緊繃。

感覺到體內的藥性被控制住,南煙織從泉水中起來,帶動的水花聲惹得少年眉頭輕顫。

她穿好衣服後,陸羨川也適時回頭,四目相對,兩人一同出聲。

“你怎麼會在這。”

“誰給你下藥的。”

突如其來的默契讓南煙織愣了一秒,見她頭上還滴著水,陸羨川走近,用自己的袖子輕輕拭去水滴。

“我知道皇后來還願封鎖了上靈山的路,只是,我比你們更早到靈山寺。”

說到這裡,他便不再多說什麼,顯然是不願說出方才為何會泡在這泉水裡。

這是別人的私事,她無權再過問,既然他說了一些,那她也該回答一下他的問題。

“下藥之人...應當是我那庶姐,只是我沒想過她會帶這種東西上靈山寺,這才著了她的道。”

“她?”陸羨川眯了眯眼,手上的動作停下,南煙織觀察著他的神情,有些不確定。

“你認識她?”

陸羨川停下手上的動作,收回手,南煙織這才注意到他袖子打溼了一塊,而自己的頭髮已經是幹得差不多了,抿了抿唇,心底忽然升騰起一絲異樣的悸動。

“不認識,只是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是她親手將我至愛之人推向萬丈深淵。”說起南煙巧,陸羨川面上神情淡淡,南煙織卻能感受到他周身氣壓變低。

摯愛之人?不知為何,她心中忽然湧起一陣失落。

“我今天,算不算又救了你一次。”少年眉目精緻深邃,眼中只能容得下她一人的倒影,只可惜南煙織沒有看向他,未曾發覺。

“...我明明是自救。”想起身上乾爽的衣物,她頓了頓,還是再補充上一句。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陸羨川淡笑一聲,並未表示領下她的謝意,而是說了句與此情此景無關的話。

“不知南將軍的女兒,輕功如何?”

南煙織皺了皺眉,沒有領會他的用意:“戰場上無需飛簷走壁,我爹只教過我如何殺敵,並未傳授什麼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