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巧聽後,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般,驚愕地向後退了幾步,眼中頓時噙滿了淚水。

“妹妹莫非覺得,姐姐會害你?”

“不不不,”南煙織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是那個意思,可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中又不免覺得好笑。

“姐姐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有一點湊巧。”說到巧字時,她語氣微微加重了一點點,只有坐在她附近的南夫人能聽到。

見南煙巧還是一副傷心的模樣,南煙織無奈準備下床,想去握住她的手道歉,卻又因為身上傷還沒好,重重地倒了回去。

南夫人心疼不已,按住不准她再起身,回頭皺眉看向南煙巧母女二人,聲音威嚴:“看也看過了,織織需要休息,你們先離開吧。”

儘管當了十多年當家主母,南夫人自始至終保持著官家小姐的涵養,今天這個語氣已經是隱隱有些發怒的徵兆。

徐姨娘身體一僵,很有眼力見地拉著南煙巧告退,不敢再多留片刻。

“娘,我總覺得今日南煙織有些不對勁。”走出房間後,待到四下無人時,南煙巧咬了咬唇,眉頭微蹙,疑惑不解。

私底下她都是直接叫徐姨娘“娘”,只有周圍有其他人時才會喊一聲“姨娘”,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以往她怎麼可能會想得到我帶她去換蹄鐵一事,定是早忘到九霄雲外了。”

“巧兒不用擔心。”徐姨娘一改方才戰戰兢兢的模樣,面色沉著,眼睛微微眯起,裡面藏著算計。

“南煙織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會在一朝一夕之間有所改變。”說著,她頓了頓,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不過她娘可不是好對付的主,方才她當著她娘提到這事,雖說是誤打誤撞,我們也要有所防備。”

“之前料想她不會想到這件事,那釘歪了的馬蹄鐵還未來得及更換,趁著她娘還未起疑,我會盡快找人將那蹄鐵換下來。”

聽她這樣說,南煙巧總算放下心來。

徐姨娘也是動作迅速,趁著這幾天南煙織臥床,南夫人忙著照顧,便悄悄辦妥了此事,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也是在這幾日,南將軍不在家,南夫人又一心撲在南煙織身上,徐姨娘終於得到機會好好體驗了一把當家主母的滋味。

南煙巧雖是南將軍府的庶女,但作為南將軍的第一個孩子,模樣出眾,性子比南煙織溫婉不說,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年僅十五歲,求親的人便絡繹不絕。

也是由於這幾日南府兩位主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徐姨娘才得以親自看一眼求娶南煙巧之人的名帖。

她趁著南夫人不在,粗略看了看,心中越看越滿意。

工部尚書家的庶長子,雖不是嫡出,但工部尚書一共就兩個兒子,身份也算尊貴。

禮部侍郎的嫡次子,雖然官銜比尚書低一級,但勝在嫡出,嫁過去之後很有可能便是今後的當家主母,到時候她也能跟著享福。

可當她興沖沖地回去將這些告訴南煙巧時,後者卻並不怎麼在意。

“巧兒還不滿意?”徐姨娘有些吃驚,在她看來,這些官家子弟的條件已經足夠好,足夠她們娘倆享幾輩子的榮華富貴,因此她不太能理解南煙巧為何會看不上。

她當初冒險爬床,可不就是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能過上一輩子榮華富貴的日子。

“娘。”南煙巧手中攪著手帕,依舊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但在提到嫁娶之事時,眼中卻迸發出一絲與模樣不符的異樣光彩。

“不要心急,女兒將來要嫁的人,定會比這些人顯赫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