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的黃微微染上雲層。

含素捻著一枚棋子,看著山峰中的雲海,白子與黑子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音。旁邊的白鶴飛到亭子屋簷,用尖嘴整理羽翼。

承啟沿著山路上來,白鶴展開翅膀飛到承啟身邊,承啟將手展開,露出手中食物,白鶴叼走一塊,飛到松樹邊朵頤。

“承啟大人,倒是有空!”含素轉頭看著庭外承啟身著齊胸粉色碎花裙,鵝黃色的上衫很襯她的白嫩的肌膚,髮間帶著些許珠花,珠串束縛在發後延伸到腰。

“女媧族那邊有何訊息?”承啟坐在石凳上。

“有。”含素展開信件,“心魔四起,荼毒百姓,女媧雖派下重兵去鎮壓,但效果不佳,其他族群更是隔岸觀火,只負責遞摺子,請女媧快快解決。”

承啟輕輕吸了一口氣,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再等些時日。”

含素抬眼,看著她,“大人變了很多,按原先性格斷不會放著不管。”

“我要為他們著想,如今的自然族已經經受不住這些……”承啟看著遠處的六峰。

含素看著順著她的目光,“或許風霖是對的,這個世界只有絕對利益,等到他們發現自己的利益被波及到,才會去唸過去付出的人……好來。”含素閉眼,“南宮上交辭呈。”

“南宮?”承啟嘴角微微張開,苦笑,“倒是為難了他。”

“聽說被氣得在大殿咯血,女媧族全族醫者診治才救回他,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拿著沾血的墨,親手寫了辭呈。”含素低頭,“當年他勸我的那份言辭,我便覺得女媧族有他,是女媧族的榮幸,但不管是今日女媧氏華亭還是昔日女媧氏含素兩者都不是一個好的君主。”

“南宮雖頑固,但重在一心為了女媧族未來。”

含素苦笑出聲,“想想他應該在打理他那幾畝地了吧。”抬頭看著承啟,“我私下派些崑崙弟子去,大人覺得怎麼樣?”

“局勢微妙,我怕王母等到了我們這步,所以……”

含素明白地點頭,“這世界如果再沒出個像自然族一樣的英雄,怕是要徹底亂了。”

承啟不語,手攥緊了些。

含素默默將黑白兩子倒在一個瓷盞中,“我去畫眉看看司徒。”

“嗯。”承啟點頭。

含素離開,白鶴吃飽飛到承啟面前,承啟伸手摸了摸她頭。

畫眉峰。

含素跟司徒看著陸陸續續從吊橋走來的年輕面孔,“今年入學人多嗎?”

“還好。”

“看著一個個的,上學下學的樣子,到真覺得這世界被停滯了。”含素長嘆一聲。

“沒有談好?”司徒看出她的心思。

“她擔心王母,情有可原,再說真要派下去,這年輕人那受得住啊。”含素看著下面互相打鬧的人。

“等待時機。”

“嗯,至少崑崙山塌不下去。”

司徒點頭。

“那日族長讓我帶走的女孩,可在裡頭?”含素細看底下的人群。

司徒伸手指了指在湖邊曬太陽人群,“帶面紗的就是她。”

含素看了過去,“真是好奇,能讓族長投以青睞的人會是什麼樣的。”

“那女孩有東嶽傘。”司徒不慌不忙地說道。

“東嶽傘?那可真是有緣了。”含素眯眼看著風霖,“你可知東嶽傘是何人之物?”

“我自知四嶽靈器均為自然族之物。”

“嗯,沒錯,四嶽和五湖都為自然族之物,其中他們換過無數的主人,但唯獨東嶽傘隸屬於川氏一脈,而且東嶽傘傘靈比其他的都要格外忠心,除非持傘人與川氏一脈有血緣關係才能使用,如果這個女孩擁有東嶽傘,有很大機率是川氏一脈的。”含素笑了一聲,“怕不是川澤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