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啟將剩餘計程車兵帶回了女媧族,吩咐風靜他們回了江山。

江山。

黎悠與嵐信處理風靜體內殘毒,經過幾輪的清理,風靜將帶毒的淤血盡數吐出,倒在黎悠懷裡,“為什麼清不掉。”

嵐信收了靈力,“剩下的那一味,似乎不是毒,而是一種香。”

“香?”

“不過對大人的身體沒有傷害,黎大人不用擔心。”

黎悠將風靜安放在床上,拿起旁邊的毛巾,擦去風靜的嘴邊的血。低下頭輕碰風靜的額頭,風靜面部逐漸鬆弛,睡了過去。

“嵐信,後面便辛苦你了。”黎悠站了起來。

“是。”

黎悠離開梅室,開啟門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門口風霖。

風霖看到黎悠出來,行禮:“姑姑。”

黎悠上前摸了摸風霖的頭,“擔心風靜?”

“嗯。”風霖點頭,“姑姑,風霖想問你一件事情。”

“嗯?”

“容殤是誰。”風霖抬頭看向黎悠的眼睛。

黎悠手輕拍風霖的頭,“你既想知道,那姑姑便告訴你,但不能告訴你娘,你知道的這件事。”

“嗯。”

黎悠將風霖帶到聽風樓上,在這裡可以看到海那邊的女媧界。

黎悠伸手,指著西南方的無極族:“你知道無極的歷史嗎?”

“嗯,我族容氏由平樂女媧降旨,將容氏一脈移除自然族譜,後與夢幻族南部合併,成立了無極族。無極以倒賣武器為本,常年下來,積攢的財富幾乎可比擬夢幻族。”

黎悠放下手,點頭,“容氏本來是我族之一,有著掌握善與惡的能力,因為惡的不可控,被創世女媧用上古十二花神之一的彼岸花為引,封印了惡,而無極的財富更是帶給他們政權上的便利,也因此引來了惡狼。”黎悠抬眸,“你娘很小的時候就被容殤的母親看中,帶到無極族,所以與容殤來往密切。”黎悠歪頭,對著遠方搖頭,“在容殤成年之時,也迎來她的一紙婚書,她是欣喜的,因為那劉詢與她是兩情相悅,那段時光的甜蜜遮蔽了所有事物,包括那段謠言,所有人都沒有去解釋謠言,也導致了最後……是所有人的失望與一個人的絕望。”

“謠言?”

“當年朝局不穩,元德女媧對我族的打壓幾乎喪心病狂,雖然無極被分裂出去,但還是自然族的血脈,便有人捕風捉影,說女媧要合併自然與無極,合併必將收回無極的財富與政權。加上元德女媧步步緊逼的姿態,讓這個謠言打上八分是真的頭銜。其他人信也就罷了,可是流芳族的族長他信了,於是他在婚禮的前一天取消了婚禮,容殤母親也就在那天過世了。哎!那段時日容殤也不好過。”黎悠將手放在護欄上,手指深入倒刺,指甲勾起了木屑。

“風靜氣不過,就跑到流芳族去找劉詢,可是面對風靜的竟是一扇門,和流芳族另一場喜事,劉詢迎娶水族公主,更加離譜的是日子竟定在原來娶容殤的日子,可笑,太可笑了。直到那一天來到,一場喪事與一場喜事的相融,讓旁人看了一場熱鬧。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容殤宣佈自己要嫁給長夜族的慕容席,沒有人知道里面的原因。”風霖低頭,手指無力彎曲,黎悠看著她,心中多了些無奈之情。

“風靜以為容殤是被衝昏了頭腦,便與容殤說清楚,長夜無非是想謀取無極的財富與政權,但是容殤沒有聽進去,第二天便嫁給了慕容席,等到在聽到容殤的事情,便就是容殤有了身孕,當時容殤與劉詢的謠言幾乎人盡皆知,都說他們有染,容殤哪裡會管這些,但是現實給容殤又一次教訓。”黎悠自嘲的笑了一聲。

“慕容席他信了,在還有孕情況下,他們產生了爭執,最後容殤被慕容席砍下了右臂,導致早產,生下孩子的容殤接近瘋狂,後來,瘋瘋癲癲地逃出長夜族,她沒有選擇來找風靜,而是選擇再一次相信劉詢,但是面對她的是一扇門,這一次她徹底絕望了,最後長夜計程車兵找到了她,沒想到那慕容席下的卻是殺令,最後容氏的彼岸花精靈為了保護容殤,戰死。這也導致了惡的靈力被解封,解封的靈力波及之地長滿了彼岸花,觸之即死。”黎悠抬頭,長嘆。

“後來也就是正史所說,女媧派你祖母他們去滅容殤,你娘本來被你祖母禁足,但你娘哪裡願意,她去了,而面對著一個是自己的摯友,一個是母親,好死不死元德女媧還在旁邊看著,最後她看著自己的摯友殺了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摯友被自己母親用命封印,看著兩個同時在消失在自己眼前,這種滋味……..”黎悠嘆氣,“風靜一直後悔沒有勸住容殤,也恨自己沒能力去保護自己的珍視之人。這件事也就成為了你母親的心結。”黎悠將手放在風霖的頭上,眼神蒙上了一絲惋惜。

“謝,姑姑告知。”

“風霖倘若你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你會怎麼做?”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這所有事情,哪能都預料到?”

“雖然不能預料到,但很多事情都可以預防,就比如今日長夜的事情,無非是在眾人面前給予了允諾,加上女媧被王母禁錮,我們只要拉長戰線,讓長夜的戰火波及到流芳與夢幻的利益,那麼討伐長夜的壓力便不會單給我們。若我們一直拉長戰線,底下的官員看到大軍節節敗退,必然上書,那麼王母肯定頂不住壓力,將女媧交出,我們再上書增加兵力,女媧同意,我們便聯合三族對長夜進行圍攻,從中請辭掉天兵三萬,隨便給個理由,如果不同意便拿著傷亡表上報王母,將她手裡兩萬兵拿到手裡,來個釜底抽薪,她留著兩萬兵無非是想在天間收復的後續工作中拿來鎮壓反叛部落,沒了這兩萬兵,她便不敢下一步動作。”

黎悠驚愕:“你這方法雖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拉長戰線,受罪的必然是百姓。”

“是的,但是有失必有得,如果不犧牲一些人的利益,怎麼可能保全自己,姑姑,這是一場博弈,兩方的博弈啊!王母可以放棄他的三萬天兵,為何我們不能適當放棄一點少部分人的利益……”

“別說了!”黎悠打斷她的話,“不早了,我送你回蘭室。”

風霖看向黎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