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捂著長巾悶聲道:“許寡婦,你看清楚東西我給你找來了,別又回頭說我耽誤了什麼。”她沒錢賠。

許星塵捂住口鼻詢問兩人:“你們找的什麼。”

“動,動物糞便啊。”張小春外露的眼神有些遊移。

這模樣,許星塵不用猜想都知道,十有八九是將家中的茅廁清來了,但她也不是那麼好哄騙的。

“哎呀,忘了跟你們說,肥料還需要和土壤混合,放置兩三天發酵的,不然會損害幼苗的。”許星塵一副苦惱,忘記了的表情。

王嬸當即就從地上蹦起來了,氣急敗壞的指著許星塵的鼻子罵道:“好你個賤蹄子,你是不是故意的,這種事你不早說!老孃今天還就不去了!”

許星塵淡著眸子,抬手拍開王嬸的手,隨即捂上鼻子,皺著眉頭,似是嫌棄對方身上的味道,但面上卻無辜的說道:“許是年紀大了,容易忘事,我給忘了。”

“你年紀輕輕對著個老婆子說年紀大?我看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許星塵冷下臉,“王嬸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在賠償,不是在這當長輩來的。”

王嬸將面上的長巾一扯,望地上啐了一口:“我呸!還不是你個賤蹄子害的,欺負我一個老婆子嘴皮子沒你利索,不然我能在這受氣?”

許星塵抱起雙臂,半眯著眸,“王嬸說話可要憑良心,當初可給你機會選的,打下手還是賠錢,你自己選的打下手。你不想幹,行,我也不為難‘長輩’,你把我苗賠了。”

一提錢王嬸立馬就沒了氣焰,但她還是梗著一口氣,死不肯低頭,有些神神叨叨的嘀咕著什麼。

張小春跟個鵪鶉似得縮在一旁,被兩人的爭吵唬的一愣一愣的,但就是這樣還是沒忘記‘視奸’君皓月。

君皓月因要攙著走動不便的許星塵,張小春的紮在君皓月身上,她也受到牽連。

不知怎的,她心頭升起了一絲惱,許是張小春的眼神太過礙眼了,她想。

而當‘人形柺杖’的君皓月並未在意她的目光,只是一直盯著攙著的人,以防有什麼閃失。

突然小腿一疼,他疑惑的看去,許星塵面無表情的一言不發,再往下看,踢他的腿縮了回去。

君皓月有些莫名,他從頭到尾一聲沒坑,哪裡惹到這個祖宗了?

見君皓月沒接收到自己的訊號,許星塵又瞧瞧伸出一隻手在他腰上,指尖這麼一擰~

君皓月身子彈了一下,許星塵拿眼角乜了他一眼,眼珠朝著張小春的方向動了動。

噢噢噢,他懂了,是要他打發張小春的意思?他用眼神回以詢問答案對否,許星塵收回眼神給他一個後腦勺。

“恩咳。”君皓月清了清嗓,擺出了個禮貌性的微笑,“小春妹子和王嬸辛苦了,只不過這肥料啊,我在書中見到過,的確是這麼做的。”

王嬸半信半疑,讀書人的話的可信度終究高一些。

張小春有些激動的搖頭,不辛苦不辛苦。

君先生看著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