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嫣哎喲一聲跌到地面,一根赤金的鏈子纏上她的身體,彷彿要勒斷她的骨頭,她不敢亂動了。

抬頭一看,娘勒,周圍列了整整齊齊的鬼魂軍隊,個個面如死色,毫無生氣,面前站著一隊人,皆是青面獠牙,凶神惡煞的模樣。

為首的一身玄袍,頭帶黑色珠冕,一張臉如黑炭一般。

莫非?這是到了閻羅大殿?

:“哪裡來的小仙!膽敢偷盜九陰花!私闖鬼府禁地!”黑麵閻君大喝一聲,落嫣嚇得直哆嗦。抬眼瞅瞅身邊白衣男子和黑衣侍衛,心下驚疑,怎麼閻君就處置她不處置他們,剛才他也進去了不是嗎?並且真正偷盜九陰花的也是他呀。

她指著那白衣男子說:“閻君,九陰花是他盜的,與小仙無關,不信你看,九陰花還在他手上捏著呢!小仙只是誤闖而已?”

閻君掃了澤堯一眼很快收回來,對落嫣喝道:“無知小仙,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竟敢胡言亂語!”

落嫣疑惑,他是誰呀?

莫還是天地共主不成?笑話,天地共主玄璟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經隕落了,他們這個神仙世界,早已無了帝君的存在。現如今這三界,由聖羽神族和古淵仙族共同掌管,聖羽佔就九重天庭,古淵佔就四重天庭。這閻君乃是鬼府神君,若真說要聽誰的命令,除了上重天庭的聖羽神君和古淵仙王,神龍部族的龍神殿下,那便只有神佛淨地的那幾位佛祖真神。而那這些人全然不會紆尊降貴於此。誰沒事會上他這陰曹地府來閒逛,又不是什麼好去處?

況且仙王他…

想到仙王,她眸色微微暗淡。

:“咳!”澤堯輕咳一嗓,密音傳送給閻君,莫要暴露他的身份,閻君收到抱歉一笑,又對落嫣橫眉豎眼:“你說自己是誤闖?你一個小仙子,不在自己的仙族好好待著,來這鬼府作甚?”

:“這個…”落嫣一時語塞,看向旁邊的白衣男子,忽然有了主意,挪到澤堯身邊:“吶,我就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是他們帶我進來的,我又不識路,所以才誤闖了進來,閻君若是不信,可以去問鬼門關看守的侍衛,他們都看見了呢?”

澤堯眸色微微一沉,飛鷹也暗自驚疑這小仙子真敢拿他們擋箭,她若是知道主上的身份,估計得嚇得屁滾尿流。

落嫣以為閻君會連並他一同治罪,

心裡哼了一下,要死一起死,誰讓他跟她搶東西。

誰知閻君卻非常狗腿的將白衣男子迎上座位:“您要早說是您的人,借小神十個膽也不敢得罪。”黑衣侍衛看了落嫣一眼走過去。

隨即閻君收回落嫣身上的捆仙鎖,落嫣頓時一陣輕鬆,還在納悶他怎麼變臉這麼快?然後閻君又客客氣氣過來將她迎上客座,並設宴款待。

這…就讓落嫣摸不著頭惱。

大殿上暗灰色的色調散去,一瞬間溫暖如春,穿著黑衣的舞姬扭動著如水蛇般的腰肢,在中央舞蹈,詭異的音律加上詭異的舞姿,看得人頭皮發麻。

落嫣趕緊抬起一杯酒壓壓驚。座上那人,卻至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天生如此。

閻君此刻如黑炭的一張臉,因他堆的笑變得異常奪目,對澤堯說:“不知這些鬼魂,您打算如何處置?”

澤堯從袖中掏出一頂金皇色的鼎,落嫣斜眼瞟去,她認得那是他方才收服那些鬼魂用的鼎,鼎身雖小,但其容納空間卻可以無限。鼎壁篆刻著複雜精美的文字,像是上古的符咒。

器物亦有擇主的習慣,越是強大的神器越要選擇強大的主人。能握此神物者,身份絕對非同一般,又見閻君如此害怕。落嫣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好像真碰上了什麼大人物。可是不管是什麼大人物,那九陰花她都是要拿到的。

她目光灼灼盯著他放於袖中的九陰花。開始想辦法。

:“上古神器震魂鼎,可比那九陰花震懾百倍。一物換一物,可還滿意?”

閻君小心翼翼的接過那盞鼎,手指撫摸著金鼎的玟絡,萬分激動:“這寶貝,可是盤古時期所鑄,遺失了千萬年,沒想到在君上手裡…”

:“你且將這金鼎供奉在神龕上,每日頌念一經,七日後自可讓這些孤魂野鬼得到超度,重返人間。”

閻君將金鼎收入大袖之中,賠著笑臉道:“多謝君上仗義出手,小神這一大心病除矣。只是人間突然死這麼多人,少不得有妖邪為禍,君上是否去人間走一趟?”

澤堯暼了他一眼,看得閻君頓時冷汗直冒

他輕輕啟唇:“發生在你閻羅殿的事情,自然由你閻君處理,凡間的事本君不便插手。給你時間查出幕後黑手。再來向本君回稟。”

閻君惶恐,自不敢推辭:“小神當盡力追查。”

落嫣並沒有聽他們說什麼,突自灌了些酒下肚,澤堯起身,拂袖一揮,眼前歌舞昇平的景象消失,又恢復鬼府死氣沉沉的模樣,落嫣拿著的酒樽忽然空了,她還沒喝得盡興,白衣男子已將她從座上拽了起來

“:走了。”

:“啊?”落嫣被他拽著,走出了鬼獄大門。不忘回頭衝閻君打個招呼:“閻君,走了啊,下次有機會,再找你喝酒,沒想到你鬼府的酒這麼好喝!嗝!”她打了個飽嗝,看到旁邊兩個男人嫌棄的眼神,十分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