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換上那身騎裝,背上那彎長弓,一步出房門外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那身紅色的騎裝貼身至極,把流光完美的身材勾勒了出來。她的腰極細,彷彿一掰就會斷去,可是這種沙漏似的身材往往最得男人的熱愛,手中握著那纖腰,是有一種掌控一切的無上快感。

男人的劣根性啊。

火焰似的騎裝稱著那清冷高潔的容顏,她的腰間繫了一尺繡雲紋腰帶,衣衫的領口袖口都特別加上了雪山狐皮,看上去又添了些明麗,烏髮僅僅簡單束起,上面畫龍點睛般添了支紅珊瑚釵。就彷彿是天上墮下的熾焰仙子,燃燒了所有人的心。翩鴻輕影,滿是凌厲!

一干隨行的人都看得眼睛珠子快掉了出來。一個個楞楞的,但總算還是知道要遵守“君臣之禮”,低著頭,不敢稍抬。

忽然一襲玄色披風從天而降,把流光整個人都罩入了其中,轉頭一看,祈龍一雙紫眸深深幽幽,耳邊只傳來他奇妙微啞的嗓音:“罩上,不要脫了,騎馬會冷的!”說完便轉頭上馬,不再看她。(絕對的吃醋!佔有慾啊!祈龍是什麼星座的你們猜。)

今日他也換上了藍河慣穿的玄色官服,正是中書令的官服!看上去同樣是精神奕奕的樣子,只是流光覺得,他穿玄色衣服時總是顯得十分高深莫測的樣子。就像那黑暗襯得他,如同黑夜中,一隻虎視眈眈的夜魔。

流光心裡只奇怪,這人真是陰陽怪氣。不過,他穿起藍河的衣衫來,真是好看~!

他們兩人執了昨夜那能工巧匠趕製出來的兩枚官印(當然是假東西),與其餘人就此分別。他們兩人拿了那官印,便趕去了燕雲城府臺處借兵要人!

而另一行人則啟程回京。同樣是浩浩蕩蕩的車隊,同樣是十數駕車。在那啟程回京的車隊中,那最大的馬車中,坐了一個人,車簾飄起,那人端是面容絕色。正是身著一身青衣的祈龍!

“你說,我們這一手偷天換日,會不會被發現?”流光轉頭問一旁黑馬上的祈龍。

“我的手下中,有一人,他雖然不是你那言餘那般天生半妖,能隨意變幻,可是他的易容術卻是天下第一!他化妝成我的樣子坐進車中,一行人都往京城中趕,王氏一黨絕對想不到我們還留在西州!”祈龍扯了個邪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流光心下疑惑,對此事留下了神。為何她覺得此事之中實有蹊蹺呢?

兩人執了官印,去了一次那燕雲城府臺,調走了城衛兩百人。浩浩蕩蕩的便往西州西尋城處趕。

西州十三洲現隸屬晉侯管轄之下,而王相王才通由於“巫蠱之亂”被牽連降職,調到晉侯手下做了王丞。

同是“丞相”之稱,卻是差別千萬裡。(在這裡小飯要介紹下官制啦!我選用了隋唐的三省六部制,而為了劇情更是在其上額外新增了丞相這個職位,可以說,丞相的權利在皇帝之下而已,絕絕對對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什麼?”隨著一聲暴吼而來的是“乒乓”的瓷器破碎聲。王相王才通在屋裡煩躁不安的踱來踱去。“葛釉藍和久藍河居然還沒有死麼?!派去的人都是廢物麼?怎麼一點點小事都辦不好!”

王章程在一旁抖抖索索的,冷汗汩汩往外直冒:“爹,這可如何是好?!萬一真讓他們查出些什麼,我們哪裡還有什麼翻身的機會!只怕全族人都要葬送在此了!這下該如何是好啊!”

王才通一聽更火,一巴掌甩了過去,打得王章程倒到地上,“都是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害得!你居然揹著我派殺手妄想刺殺皇帝?!你是想害為父背上一個弒君之名麼?你這個蠢材!廢物!”

“沒,沒有啊,我,我只是扇動了一小群難民過去刁難了他們一下而已,想讓他們知難而返嘛.....他,那小皇帝帶了那麼多高手,怎麼可能被傷到呢?只怕連一根毫毛都傷不了!不會有人發現的啊。”王章程捂著臉連忙後退。

“你說你只扇動了一小群難民?那姑蘇雪臺十二劍是誰派的!還有那帶群截殺的騎隊!又是誰派去的,這都是些高手啊!殺了那小皇帝好幾個能手,他怎麼會善罷干休!”

“是我!”一道清瘦修長的白色身影走了進來,背後的日光彷彿能穿透他的身體。他的面容十分清俊,但看上去帶了分高出塵世之外的疏離。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師鶴塚。

“那隊截殺的騎兵,還有姑蘇雪臺十二劍,都是我派去的。”鶴塚步伐輕渺走了進來,便掀袍自顧自的坐上了最高的高位。

“竟是您麼?只是這是所為何故呢?”王相一聽楞了,也不敢怪責鶴塚,只微微一揖,竟對著坐在主位上的鶴塚行了個禮!

“只是讓他知難而返罷了。與你們無關的。這皇帝經次一遭雖是回京了。可是這領了聖命要來辦你的兩位,卻還是不依不饒啊。而且顯然你派去的頂尖高手不怎麼樣,竟然沒能當場擊殺他們,反而讓他們幾個人把你派去的人全剿了。只怕他們是想到你出的手了。你又打算怎麼脫身呢?”鶴塚手一伸,接過一旁的侍女承上的新茶。嗯,進貢的頂級雨前龍井麼?果真香醇。

“爹!那要不要我找人把他們…….”王章程比了個割頸的動作。鶴塚輕輕一“哼”扯了個冷笑,王相似乎真是老了,下手不乾淨還惹了這樣一身泥濘。後輩們也沒幾個貼心懂事兒的,看來王氏這次必敗了!

王相白了自己不成材的兒子一眼,這個蠢材!他向著主坐上的鶴塚低頭道,“現在倒是不好把他們怎麼樣了!他們已經進了西州地界,要是再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可就洗不掉那嫌疑了!”

“嗯。的確不能再動他們了。”鶴塚點點頭,撫撫袖子起身,竟是要走了。

“您請慢行。”王相拖著老邁的身子再一揖,送走了鶴塚。見那飄逸出塵的身影終是化成一道薄煙,這才轉過身來,呵斥王章程,“你這蠢材!給我記住,不要想著私下妄動什麼!趕緊給我發信給你哥哥,要他不要老是泡在青樓!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出頭來為老父分憂?”語罷便拂袖而去,不願再和這庸碌無能的小兒子再多說什麼。

“是是。”王章程抬起頭,臉上滿是不甘。回到房間後,他擊了擊掌,便從門外跑了幾個眉清目秀的小廝進來。正是他平日裡一塊兒玩耍的一群廢物。“二少爺,怎麼啦?”帶頭的小廝一開口,便被他一腳踹中了心窩,當場就吐血暈厥在地。

王章程還是覺得不解氣,衝著另一個小廝就是一掌,這還沒打到呢,一看是自己房裡最清秀聽話的含墨,便也打不下去了。只把手擱在含墨那漂亮得比女人還柔媚三分的臉上撫著,“含墨啊,你可不知,我對父親是一片丹心,可是父親對我卻是……他的心裡,只有我那大哥,王府的大少爺..….”

其他人見他們行跡開始有曖昧,也很是識趣的退了出去。

那含墨是個妙人,穿著一身樸素的小廝服看上去卻硬生生穿出一分水靈來,簡直比個大姑娘還要俏生可是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一見人都走了,乾脆往王章程腿上一坐。含墨就讓了他撫摸,嘴裡就嘟嘟囔囔的道,“什麼大少爺,含墨心裡就只有少爺一個。大少爺老是不回來,老爺心裡其實也是有火氣的。叫他回來,還不是因為王府的賬本都在他手裡管著嘛。就是怕那從京城來的那些個什麼官兒啊查到這些。”

王章程一聽,也有理。的確家中的明賬暗帳可都在大哥手裡掐著,父親可能確實是怕那本記載了貪汙受賄的暗帳被人查到。嘴裡便道,“繼續說。”

那含墨以袖掩唇露了個春花兒般的燦笑,“大少爺老是在外,難免出意外啊。要是少爺您拿到賬本。好好藏著。等這風兒過去,還怕老爺不獎賞你這先見之明嘛~!”

“你的意思是,叫我拿了大哥的賬本,另找個安全的地方藏了?!這樣那些京畿來的官員也就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了!”王章程心中一動,的確是個好主意啊。他一掐懷中人兒那水噹噹的臉蛋兒,“含墨啊含墨。你真是個妙人兒啊!”手下觸感是如此滑溜,讓王章程不由心神盪漾,手一攬,便把那人兒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