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魏齊這大漢平時不受人待見也並不是全無道理,就如此刻,明眼人都能猜出屋內是個什麼情況,潘龍和店掌櫃人家壓根就沒有伸頭朝裡瞧的意思。

反倒是這粗漢,被郡主擋在外面依舊是大喊大叫。

來到酒樓,一行人自然是不能只顧著自家殿下,畢竟還有一位身份同樣尊貴的熊王殿下不知所蹤。

問過掌櫃,掌櫃自然先是帶著眾人來到二樓拐角處離樓梯很近的一間雅間裡,眾人推開檀香木門而入,首先便是一陣濃郁刺鼻的酒香,放眼望去,一張靠牆擺放的木色大床,床上白色的被褥,只見黃袍男子主僕二人正親熱的抱在一起,因為醉酒的緣故,時不時還傳出兩道鼾聲。

一行幾人均是從頭到腳起了幾層雞皮疙瘩,不再打擾,轉身朝著三樓而去。

一路上張掌櫃故意放慢腳步,其中不止一次暗暗提示,秦世子今日聽曲貪喝了幾杯,怕是醉了,恰逢近日尋花樓尋來一女子,生得容貌不凡,多才多藝,深得世子殿下喜愛。

於是在一個時辰前,他們均被世子殿下給趕了出來,只留孤男寡女在三樓大廳中。

那掌櫃說著,還故意瞧了瞧女郡主的臉色,倒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便不再言語,老老實實的走在最後。

潘龍自然是個人精,也故意放慢了腳步,顯然無意參與進此事。

偏偏魏齊這粗漢,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說是秦世子坐懷不亂柳下惠,說不定不會有什麼事。

潘龍暗自一笑,也不想想這酒是個什麼東西,那可是能亂性的,就算小世子平常定力非常人所能及,那你又怎麼能保證喝完酒後還能如往常一樣。

就算姑且拋開秦世子酒後亂性這一說,堂堂王府世子的身份擺在那裡,之前秦世子出府遊玩尚且要提起十二分精神,稍不注意,便是人財兩失。如今世子醉酒,裡面的女子只要不傻,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搞不好還能爭一爭世子王妃的位置呢。

想到此,潘龍不禁感嘆,怪不得世子殿下要故意搞臭自己的名聲,什麼好色、貪財、不務正業、等,就算如此,依舊有許多女子如狼似虎,若是自家世子的名聲再好一些,只怕王府的大門都不要出了。

當三樓的金色木門嘎吱作響時,秦世子就十分麻利的從地上一躍而起,不顧女子的幽怨目光,找來地上的絨布蓋在兩人身上,緊緊裹住兩人的身軀,兩雙眼睛緊張的盯著金色木門。

終於一位白衣身影跨入,看到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后,秦世子明顯神情放鬆許多。

到也不覺得羞澀,朝著女子撒嬌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月兒姑娘渾身一緊,似是有些緊張,大概是怕世子殿下口中的姐姐嫌棄自己吧!

秦世子自然察覺到,拍拍她的胸脯示意她放寬心......!在她耳邊輕聲道:“放心,我姐姐人很好的!”

白衣女子看著裹在一起的兩人,心中頗不是滋味,是個什麼感覺呢,就像是自己心愛的玩具,如今要分給別人一半......!

“我若不來,又怎麼會知道秦世子在外面做些什麼呢?”白衣女子的聲音有些幽怨。

“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秦逸急忙抽身而出,光著膀子想要解釋幾句。

白衣女子微微擺手,示意少年不必多說,轉而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胳膊耷拉在旁邊的桌子上,瀟灑的抬起右腿跨到左腿上,露出兩條修長的玉腿,又用白色衣袍蓋住大半,秦逸此時在想,自家姐姐這大大咧咧的樣子,何時才能嫁出去。

不愧是邊境女將,稍微展露出些氣勢,就已不是那月兒姑娘所能抵擋,在白衣女子面前,小月兒姑娘只覺得自己身上如無一物,被看了個精光,就連心中的想法也......!

總之,這種滋味很不好受,讓她沉重的有些喘不過氣。

難受之餘,也暗自想著,怕是自己也難擺脫掉被始亂終棄的結局。

好在氣氛沒有僵持太久,那白衣女子靠在長椅上,聲音清澈如風,微帶些涼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有些求助的將目光投向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對著月兒姑娘笑了一下,還未及開口,便得了自家姐姐一個白眼,當即腦袋一縮,訕訕的朝女子投去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女子見躲不掉,便小聲回道:“回姐姐,我叫,叫月兒!”

白衣女子眉頭向上撇了撇,有些不悅,那小月兒姑娘見狀急忙解釋道:“姐姐不要誤會,月兒從小無父無母,自小在一家戲班子長大,名字是乾爹給取的,無姓,平常大家都叫我月兒!”

“哦!”似是沒想到這女子是這般身世,白衣女子略微有些不忍,但事關重大,自家弟弟身邊決不可留下任何可疑之人,便冷眼道:“我接下來的問話,你最好句句屬實!”

小月兒望向一旁不停給自己努嘴的世子殿下,倒不似剛剛那般恐懼,小聲道:“姐姐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