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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倩雪不知道的是,她臨行前寫的那副詩句,連同她在“76號”的審訊記錄副本和獄中表現,被“軍統”內線秘密輾轉送到了蔣夫人手上。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蔣夫人翻看著血淋淋的審訊筆錄和劉倩雪最後的絕筆,心頭大慟。

“夫人!如果‘薔薇’在‘76’號我們還有機會。但進入了南京日軍警備司令部,我們就再沒有可能了~據外圍偵查,警備司令部壁壘森嚴,三重崗哨,強攻根本不可能~我們那裡沒內線,裡面情況完全不知道~”“軍統”頭目戴笠小心翼翼地彙報道。

“你不是經常在總裁面前吹噓,‘軍統’是當今世界最好的特工組織嗎?怎麼關鍵時候,在自己的故都,連個女人都救不出?你們不是經常高喊‘精誠團結、休慼與共’嗎?怎麼忍心讓立下不世之功的女同志承受如此非人的磨難!”蔣夫人將審訊筆錄摔向戴笠,憤怒中帶著一絲哽咽。

在場所有的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夫人,我倒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一試。”陳布雷開口打破了這難堪的局面。

“佈雷,你有什麼好主意?”夫人眼中頓時閃動著希望。

“透過延安,聯絡共產國際。讓共產國際指示日本共產黨支部參與營救。據我所知,日本共產黨也滲透到了日本軍政、經濟的方方面面,他們可以幫助我們做內應;也許,這是挽救‘薔薇’的唯一辦法。”陳布雷建議道。

“馬上接通曾家巖50號周公館,我親自和周恩來通話!”夫人眼睛不由得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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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南京警備司令部地牢。

一縷光線從狹小的窗戶透了進來,射在一個單人行軍床上。

床上躺著一個人。

從她滿頭長髮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即使在鐵門、鐵窗禁錮的牢獄,這個女人的雙手雙腳還是被皮帶牢牢地固定著。

這就是劉倩雪。

自從她從“76號”被押送到這裡,鬼子基本沒再對她嚴刑拷打。因為鬼子也知道,連“76號”魔王吳世寶都撬不開這個女人的口,連最殘酷的電刑對這個女人都不起作用,日本憲兵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然而,日軍南京警備司令部不是“療養所”,而是所有愛國志士的地獄。從江戶時代就盛行的日本虐戀文化,與侵華日軍的殘暴相結合,使這群人成為人類歷史上最無恥、最無倫理的一幫野獸。劉倩雪落在這幫野獸手中,肉體和精神所受的磨難可想而知。

也許,日本憲兵將劉倩雪引渡過來的唯一目的,就是讓她作**。透過對她的**蹂躪,發洩內心的憤怒。

自從劉倩雪進入這個地牢,她自己也不知道每天有多少鬼子在她身上發洩,即使她懷上了孽胎,鬼子的獸行也從未停止過。

旁邊的地牢裡不時會傳來女人的慘叫和鬼子的*笑,劉倩雪知道,在地牢裡的受難的中國女人不止她一個。

但她卻從來不發出任何聲音。為了防止她要咬舌自盡,她的口被口塞堵著。

到了最後,甚至都沒有人對劉倩雪那殘破的身體有興趣了,身無寸縷,蓋著一件骯髒、腥臭的破舊日式軍毯,挺著大肚子,被捆綁在大字木架上,關在地下鐵牢中。

鬼子留著劉倩雪的軀殼,是想讓她作為新兵練膽的工具。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宋開順當年曾經經歷過。

每天早晚,都有一個鬼子老兵前來,會來透過中空口塞,給她喂一些流食,維持她殘破身體的基本新陳代謝。以便到那天更好地“表演~”

劉倩雪就這麼默默等待著,等待著為國家、為民族獻身的那個慘烈時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