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皇子中,已經少了兩個最有資格角逐皇位的對手,墨逸辰自然有些慌了神。

“母后,三弟已經廢了,四弟被父皇賜死,眼下就剩下六弟有資格與兒臣爭那個位置了,他原本是最不起眼的那個,誰知他不聲不響和皇叔聯手鏟除了古月國的陰謀,就連父皇都要高看他一眼了。”

皇后聞言,鳳眸微微抬起,眼裡閃過一抹狠厲。

“你應該慶幸老四那個孽障死透了,否則以你的本事,只能給他做嫁衣!那個老六倒是長本事了,不顯山不顯水,做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來迷惑眾人。最可恨的是,他與白家聯姻,白家和定國公府又是姻親,這些人向來都是守望相助的!”

皇后氣得咬牙切齒,埋怨自己的兒子沒有半分城府。到底是自個兒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也不過就是數落幾句罷了。

“母后教訓的是,都怪兒臣輕敵了,還望母后為兒臣出出主意。”墨逸辰拉住皇后的手苦苦哀求道。

皇后皺了皺眉頭,瞧著不爭氣的兒子,沉聲道:“本宮為你做的事還少嗎,若不是你自己輕敵,何至於落得今日這般窘境?你生下來就是來討債的,本宮這輩子不把債還清,怕是閉不上眼睛!”

墨逸辰垂下眸子,低聲道:“兒臣以後一定聽母后的,母后可要幫幫兒臣呀,千萬不能讓墨梓辰搶了兒臣的儲君之位。”

“現在不過是我們自個兒在揣度罷了,先留意著你父皇那邊的情況,他若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就別怪本宮不再顧念夫妻情分了!”皇后看向無邊的夜色,語氣堅定道。

趙錦熙和墨凌雲二人新婚後,在靖王府膩歪了一天,還是趙錦熙有些受不住他的熱情,求了好一會兒才得以出府散心。

二人逛了幾家鋪子,挑選了一些回門禮,隨後便去了一家茶肆歇腳,不曾想卻聽到了一些傳言。

“說來這六皇子真是有些可憐,為了能在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來,在人前一直示弱。”

“你懂什麼,不爭有不爭的好處,他若是提早冒出頭,那墳頭上的草都不知長多高了。”

“現在總算苦盡甘來咯,六皇子將來娶了白家小姐,白家一定會成為他的助力,而且白家與定國公府又是姻親,兩家人很是親近,那趙大小姐還是靖王妃呢。”

趙錦熙聽著這些人議論紛紛,並沒有覺得有任何驚訝。

“熙兒怎麼這般鎮定?”墨凌雲將沏好的茶推到她的面前,輕聲問道。

趙錦熙淺淺一笑,“沒什麼,他本就是龍子,之前不過是困於淺灘罷了。”

墨凌雲聞言,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他這個侄子的確不一般,在粉碎古月國陰謀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

翌日,夫婦二人便被一道聖旨請進宮裡。

御書房裡,墨凌齊將身邊伺候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墨凌雲見到他的時候,頓時覺得眼前的人蒼老了十幾歲。

“皇兄的臉色為何這麼差,可有請御醫看過?”墨凌雲連忙關切道。

“雲弟,到朕身邊來。”墨凌齊聽到動靜,抬頭輕聲說道。

“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現在不過就是強弩之末罷了,只是有些放心不下這南宥的江山,才不得不拖著這殘軀病體。

朕自問無愧於臣民,奈何幾個兒子都不爭氣難挑大任,與其把江山交給他們禍害,倒不如交給可靠的人,朕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

墨凌雲聞言,連忙跪下來,“還請皇兄慎言,這個重擔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臣弟來挑,太子雖然沒有大材,若是有賢能之人輔佐,也能守住這錦繡河山,至於六皇子,他本就文韜武略,心性純良,將來也能為江山社稷貢獻一份力。”

整個皇宮,要說真正為他這個皇帝著想的,怕是隻有墨凌雲這個親兄弟了。其他人滿肚子裡都是心眼兒,

哪一個不是在為自己謀算。

“你雖然這麼想,那些大臣們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們可比朕這個皇帝還要有主意。朕不是沒有給過太子機會,可他的確不是做皇帝的料,做個閒散王爺倒是不錯。”墨凌齊有些無奈道。

相比把江山交給不成器的太子,還有那個像自己卻有幾分不確定的兒子,他倒是更看好墨凌雲這個兄弟,他剛才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絕無半分試探。

墨凌雲起身,看向墨凌齊,“皇兄召臣弟進宮若是說這些,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這些事情,朕除了和你說得上話,還能找誰去。太子我是不指望他了,梓辰這孩子到底是朕虧欠了他,可是朕不能因為虧欠就把江山社稷貿然託付給他呀。”

墨凌齊不由得苦笑一聲,他膝下成年的皇子就這麼幾個,如今是死的死傷的傷,要不是擔心行差踏錯一步,他也不至於每日愁得吃不下睡不著,以至於拖垮了身體。

皇上,您若是信得過弟媳,不妨試試這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