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雲兒不說話,趙錦熙心裡越發的沉重,面上依然帶著笑意,「雲兒,你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做長姐的哪能不為你打算呀,爹爹在我面前也是嘮叨了不知多少回了,讓我給你留意著。」

趙雲兒身子一僵,良久才輕笑道:「長姐說的哪兒的話,雲兒暫且還沒有這個打算,只想留在府裡孝順爹爹。」

趙錦熙聞言,拍了拍她的手背,「此事先不著急,就是不知四妹喜歡什麼樣的男子,也好讓我心裡有個數。」

趙雲兒先是一愣,面帶笑意道:「我也不知喜歡什麼樣的男子,總之不是像石家公子那樣的紈絝子弟,若是能夠遇見像大哥這般優秀的男子,便是此生無憾了。」

趙錦熙心中一緊,意味深長的打量了她一眼,趙雲兒被看得有些不大自在,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此時,春桃突然附耳過來道:「小姐,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喜梅過來傳話,讓小姐你速速進宮,皇后這會兒正等著呢。」

趙錦熙聽得一頭霧水,自打她當眾拒絕皇后的賜婚之後,她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就勢同水火,之前將軍府險些出事,想必跟這位皇后也脫不了干係,這會兒讓她進宮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那位宮女還在嗎,她真是皇后身邊的人?」趙錦熙疑惑道。

春桃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錯不了的,奴婢記得那位宮女,三小姐中毒的那次宮宴上,皇后就是讓她帶著三小姐找御醫診治的,只是喜梅說她還有要緊事需要去辦,這會兒已經回宮了。」

皇后的邀請,趙錦熙不好藉口不去,抬頭看向春桃道:「我知曉了,春桃你即刻將此事告知靖王,有芍藥陪著我,應該不會有事的。」

說罷,她也不做耽擱,帶上芍藥就離開了。

走至宮門的時候,守門的侍衛說皇后只邀請了趙錦熙一人,不相干的人不能進宮,這裡到底是皇宮,趙錦熙便照著他們的意思,讓芍藥留在宮外。

前來帶路的宮女並不是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皇后的寢宮趙錦熙還是知道的,眼前走的這條路與皇后的宮殿是兩個方向。

趙錦熙皺著眉頭,只可惜進宮不讓帶任何的東西,就連手上的手鍊都讓摘了下來,她不得不提防著眼前的人。

「不知這位姑娘在哪裡當差,怎麼我之前不曾見過你,這條路好像並不是去往皇后娘娘的宮殿吧?」趙錦熙看向那位宮女試探性問道。

她可以斷定的是,一定是有人借皇后之口故弄玄虛,至於皇后是否知情,是否與那人串通,就不得而知了。

宮女回答得很謹慎,「趙大小姐見諒,奴婢只是過來給趙大小姐引路的,小姐若是想知道什麼,去了便知曉了。」

見這宮女不願多說,趙錦熙就越發警惕了幾分。

「趙大小姐到了。」待二人走到一處偏僻的涼亭,宮女便停了下來。

趙錦熙抬頭看了一眼,只見裡面站著一個背影,那女子背對著她,雖是看不真切,卻也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好像是......趙沁兒。

還真不出她所料,此人正是多日不見的趙沁兒,趙錦熙走進涼亭,忍不住輕笑道:「我當是誰這般遮遮掩掩的,二妹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還真是難為你了。」

趙沁兒慢慢站起身子,擠出一抹笑意,讓人看著有些牽強。

「長姐誤會我的好意了,沁兒有好些時日不曾見過長姐了,心中甚是想念。之前是我心情不好,所以才對長姐說了重話,都怪沁兒豬油蒙了心,才會與長姐作對,今日讓長姐過來,只是想給長姐賠罪的。」

趙沁兒強忍著心中的殺意,言辭很是懇切,倒是真有那麼一點懺悔的意思。

趙錦熙臉色一冷,「二妹說的哪裡的話,你我之間還需要這些虛禮嗎,二妹若是想賠罪,隨我回定國公府便是了,在這裡多不合適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說罷,趙錦熙轉身就要離開。趙沁兒好不容易設計讓她進宮,哪裡會如願讓她就這麼走了。

趙沁兒倒了一杯酒,強塞到趙錦熙的手裡,「長姐這是不肯原諒沁兒嗎,就算長姐不肯原諒我,可是這天寒地凍的,長姐還是喝一杯熱酒暖暖身子再走吧。」

趙錦熙看了一眼手裡的那杯酒水,忍不住失笑道:「二妹何曾對我如此關懷備至了,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還是二妹一人享用即可。」

就在趙錦熙準備將酒水放下的時候,趙沁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兩人推搡之間,酒水濺到了她的手上。

此時,她只覺得眼前一黑,視線慢慢模糊了,像是喝了好幾罈子的桂花釀。

趙錦熙仔細回想了一下,她之前壓根兒就沒有接觸過什麼可疑的東西,難道是那杯酒水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