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圍學子們的竊竊私語,陳旭的面色由紅轉為了鐵青之色。

他不敢對雲先生有什麼不敬,便把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了鶴雲川的身上。

陰冷的目光射向鶴雲川,鶴雲川也自是感應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敵意,暗道一聲:“瘋狗。”

雲先生這時開口了,所有學子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快:“你且坐下吧,回去罰抄二十遍“同歸”,陰早交予老夫。”

說罷,雲先生一甩衣袖走回了講臺前。

雙拳攥緊,骨節發白,陳旭再次怨毒的瞥了眼後排的鶴雲川。

鶴雲川毫不避讓,回瞪了過去。

陳旭也是一個大家族的少爺,從小便嬌生慣養,性格亦是囂張跋扈。

但他鶴雲川,他父親鶴天,他鶴府也同樣不是好惹的!

鶴雲川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也不搭理他;可若有人不開眼的找茬,他也不介意讓那個人吃吃苦頭!

……

收回了目光,鶴雲川看向了自己桌上擺放的一張宣紙和其上書寫的詩文。

這些墨字每一筆、每一畫都渾然天成,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不愧是先生寫的字啊。”鶴雲川感慨了一句。

他寫的字其實也不錯,不過與雲先生浸淫多年的書法相比,那就有點小巫見大巫的感覺了。

看完了整首詩一遍,鶴雲川喃喃自語:“這就是那首可以稱為兇殘的同歸嗎。”

他雖不懂其中的意境,但大概的意思他倒是看懂了個七七八八,不得不說這詩寫的確是很好。

字裡行間都隱隱透著一股凌厲。

……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便會從指尖溜走,眨眼又到了放學的時候。

眾學子們草草收了桌上的物品出了教室,陳旭在出門前最後看了鶴雲川一眼。

待到人都走光了,鶴雲川才從座位上站起,來到了正在收拾物品的雲先生面前。

“先生,您覺得以學生現在的水平能考進那些文道學院嗎?”鶴雲川問出了一個他最擔心的問題。

雲先生看著鶴雲川那緊張的神色,他習慣性撫了撫白鬚:“老夫也不清楚,畢竟老夫可沒有手段能看出你現在的具體精神力。”

聞言,鶴雲川有些失望。

雲先生接著笑道:“不過,估計可以入一些丙等學院吧。”

鶴雲川眼神中又煥發出了光彩,可又有些疑惑:“先生不知何為丙等學院?”

雲先生早知道鶴雲川會有這麼一問,他就喜歡這些不恥下問的學生們。

有問題就得說出來,別不懂還硬要打腫臉充胖子,那隻會徒增笑話罷了。

面色不由更加柔和了些:“我大陰為了更高效率的教育,便將學院分為了甲乙丙丁四等,甲為最優,乙次之。”

“而你現在所處的這個縣學就可以稱之為丁等學院,負責啟蒙,教書習字和為人處事。”

“其實在丁等後還有一個次等,次等便是那些鄉村裡的私孰,當然了,丁等次等其實在老夫看來並無區別,無非是學院的規模大小罷了。”

“而丁等之上的甲乙丙便截然不同了,你可知為何?”說到這兒,雲先生住了嘴,看向了正聽的入神的鶴雲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