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周圍影影綽綽的,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憑藉著這兩年在山裡鍛煉出來的聽力我能分辨出來,有人從三面向我圍了過來。

一邊小心防禦一邊往後退,結果我一動對方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從聲音來判斷,那應該是五到六個人,在這種時候還會在這裡活動的,只有兩種人,邊防戰士或者是毒販子。

我們搜救隊可是有不少退伍的軍人,我聽他們說過,這種情況下一定不能出聲詢問。

這片山裡跨境販毒的很多,他們之中有一些團伙也是有槍的,如果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一旦發生槍戰,負傷和犧牲都是可能的。

如果對方是邊防戰士,那我就平安無事了,而且,還可以和他們搭伴去前面的哨所歇腳,可如果他們是毒販子呢?

那些毒販子都是亡命之徒,心狠手辣,為了不暴露行蹤,他們通常會殺害山裡遇到的人。

當初在搜救隊的時候,我就找到過被殘忍殺害的驢友。

我現在還不能死,我還要給乾爹治病,更何況,如果對方是毒販子,這種人數的團伙一定攜帶大量毒品,絕不能讓他們把毒品帶出山去。

眼下分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那就只有一條路,就是去附近得哨所。

我記得最近的哨所離這裡只有三公里。

打定主意轉身就跑,可是沒跑出兩步腳下一空就摔倒了。

此時那些人距離我只有不到五米,硬拼絕對凶多吉少,只能往山下跑。

然而,只跑出了兩步,腳又趟到了藤蔓,一下就撲出去五六米。

這次我滾出了很遠,而且,在往下滾的時候,頭也不知道是撞到了樹還是石頭,撞得我眼前一黑。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喊話聲:“再跑就開槍啦!”

瞬間心裡就踏實了,聽喊話方式,對方是邊防戰士,這是他們做出分析後,對我進行的例行警告。

與此同時腦門又撞了一下,瞬間感覺天旋地轉…

當身子再停穩時,已經身處一塊平原之上。

雖然天地之間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而沉悶的昏暗,不知為何,我想到了死氣沉沉這個詞。

是的,這個地方半點聲音都沒有,靜的讓人心悸,更感受不到一絲一縷的風。

全身疼痛的爬不起來,強扭脖子往四周一看,一望無際,寸草不生。

這到底是哪,剛才明明是在山裡,怎麼會到了平原呢,另外,印象中好像這片大山周圍就沒有這麼一個地方。

不知道身在何處,而且這個環境也太過陌生而詭異。

在一個如此空曠而陌生的環境裡,連方向都找不到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到底該怎麼辦?

過了許久,身上的疼痛好了一些,勉強坐起來看著遠方發呆,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就在不知所措的時候,視野盡頭出現了一個點兒。

那個點兒不同於這片天地的色調,顯得異常的格格不入,而且,那個點兒還在不斷增大,顯然,它在向我移動

又過了一會,可以隱約看出那是個人。

我立馬站起來迎著他走了過去,可是等我走近看清那人之後,當時就愣住了,那人的行為非常古怪。

那人確實在往我這邊走,只不過他是背對著我後退著走了過來。

不止行為怪異,那人衣著也透著古怪,他穿的竟然是一件長袍馬褂,肩上還搭著個褡褳。

我停住了腳步不知道該不該再往前走,這種扮相的人,電視劇裡走西口闖關東倒是正常,可是放在現如今,就不正常了。

眼看那人離我越來越近,本想轉身就走,可是,心裡又跳出一個想法,萬一錯過這人,可能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碰到人了。

全身戒備的看著那人,不多時,他走到了與我並肩的位置。

這人大約四十多歲,中分頭,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他停在我身邊,斜著眼瞟了我一眼突然“咦”了一聲,然後說了四個字:

“你是活人?”

什麼叫我是活人?這人不會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