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打了,別打了。”母親在一旁著急勸道。

“臭小子,知道錯了沒!”

“我沒錯!”我依舊堅定地說,“明年不幹了!”

從領導家回來的路上,父親一言不發。可是等我們一回到家,父親把車往院子停穩,便飛一樣地撲過來,抄起隨手的傢伙就要打我。而我工地上混久了,早就不是當初的雛。父親怎麼打,我就怎麼跑,絕不捱打,捱打必還手。

父親打我的緣故,不用我多說。但他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從來就不聽我解釋。

“臭小子,有種你別跑!”父親喘著大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喊。

“媽,救我!”喘息功夫,我已跑到母親背後。

“孩子他爸,這是怎麼了?你們不是去朱總家送禮去的嗎?”母親攔住父親,心疼地說。

“你自己問問他,這半年來乾的好事!”

“你問都不問問清楚,就要打我,你給過我機會解釋嗎?”

“好啊……你解釋……你現在就給我解釋……解釋清楚!”父親搬過小凳子,氣喘吁吁地坐下。

母親從廚房裡端來兩碗水,一碗給了父親,一碗遞到我面前說:“好孩子,跟爸爸媽媽慢慢說,不著急。”

“他只聽那朱總說的,不聽我的……”

“你倒是快點講啊!”

母親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說:“今天三十,中午就先簡簡單單的吃點,晚上咱們家好好吃頓年夜飯。”

父親拿出一壺黃酒說:“長生,兒子啊,認認真真,踏踏實實,準沒錯。”

我依然心有餘悸,看著父親正在倒酒便說:“我不喝黃酒!”

“咋的?弄點啤的?”

“白的!”我嚷道。

“好啊!孩子媽,把前天李家伯伯送來的米白酒拿來!”父親繼而轉過身盯著我說,“怎麼喜歡喝白酒,什麼時候喝的?跟爸爸講講。”

“黃酒撓頭,啤酒漲肚,白酒正好,喝的少,還正好可以消炎降火!”我舉起手說,“你看剛才給你打的,現在還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