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銀河,從西北天際,橫貫中天,斜斜地瀉向那東南異次元空間,幾顆大而亮的恆星掛在夜空,彷彿是天上的人兒提著燈籠在巡視,那幾顆殘星偷偷地睜開眼窺視那一片雪白的銀白世界浩瀚的太空,漸漸地,殘星閉上昏昏欲睡的眼睛,在晨空中退隱。

離譚凌最近的星星比任何時候都要多,又大、又亮,它們既不眨眼,也不閃爍,是恬靜的,安詳的。

可惜這些星球並沒有孕育生命的能力,所以讓譚凌感覺星星比任何時候都要亮,都要大……就像銀灰色的天幕下綴滿一顆顆奪目的寶石,灑下晶瑩柔和的光輝,大地上的一切都變得那麼雅緻,那麼幽靜,顯得沒有任何生氣,它只是冰冷寂寥的星系。

此刻,浩瀚的異次元空間走出來一位白衣道童,淡淡道…

“龐大的統治者啊,你是慵懶地仰臥著,還是細心地觀察著手心?你在聆聽遙遠的天籟的聲音,還是注目體膚血脈的搏動? 你是一座神明,也是一座破廟。”

“你的神秘令人肅然起敬,黎明的鐘聲響起,大地上又響起你寬厚的叮嚀…… 你是萬事萬物的起源,也是萬事萬物的歸宿。”

一位白衣古裝道童說出了與他年齡相仿的話語,譚凌蹭蹭眉頭,微微一笑道:“你這是誇讚呢?還是嘲諷?”

道童故作鎮定,沉思良久道:“這個空間是高維度空間,是大千世界與多元宇宙的融合體,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如此手段,連本天道也被算計進來了,你也只不過是選定的棋子,完成這片空間的勞工……”

“是勞工也罷,主人也罷,我無所謂,只要我想做的事情能做好就行了,我不像你,我雖是勞工,但我比你自由。”譚凌反擊道。

天道眼神深邃,然後鄙棄地朗笑道:“時光之河從你的頭腦裡流出,星辰象一粒光滑的卵石,在你的柔波里浮動,象一個躍動的音符,隨著你優美的旋律,匯入渺遠的虛空。”

臉上微微一愣嘟著嘴,繼續說道:“生命從你的血脈裡流出,像流星,沾著你智慧的光芒,劃過夜空…… 旋律之河流向你,友誼之河流向你,歡樂之河流向你,愛情之河流向你,深夜,輕柔的囈語,飄進你幽冥的心胸,你覺得這一切是命運,是歸宿,甚至是宿命,你看到的或許只是別人隨意造出來,你所在意的或許只是別人隨手安排的插曲,本天道也一樣,在你們的眼裡,天道無所不能,可是天道也是被創造出來的秩序。”

“在未來的一天,你一定會全數歸還你的所有,連同那一聲喪鐘,浩瀚的宇宙破滅,一望無際的盡頭,是否還有人們期待第二個空間誕生呢?宇宙的秘密,還要繼續挖掘嗎?”

譚凌鼓掌,然後泰然自若地大笑,怡然自樂閉著眼睛仰天長嘆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以我現在的狀況,也就只能這麼做,這完美無瑕的日子。按照設定的軌跡行走,也許,前路有著太多的坎坷跟不確定,或許到頭一場空,總要爭取一下,遇到問題絕不坐以待斃,我相信人定勝天。”

“明天是嶄新的一天!輕輕的問候,攜一份恬淡,悍然入夢,暮春之夜,微風漸暖,睡意繾綣,移身臨窗,近看柳枝月色下翩舞搖曳,遙聽池塘綿綿蛙鳴,我相信這樣的生活還會再現,只是我們不靠神仙大帝,靠我們自己創造美好的未來。”

“輕鬆或艱難,苦辣酸與甜。”

“素食心愈安,寧靜可志遠。”

“自由需金錢,暖心親密談。”

“現在掌握在手裡,未來可期,棋子也有成為設計棋局的一天。”

“我觀察著這片星空,在想為什麼星系會這麼美,原來,正是由於有了這千千萬萬顆高掛的星星,才組成了奇麗的夜景。同樣如果千千萬萬的生靈的求生念力也會讓那個人膽寒,坐立不安吧!”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做的事情真的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成了。”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你的想法只是你的想法,如果有一天你我成了敵人,我想我不會因為今天的談話而心生憐憫。”譚凌堅定信念,自己想要做的事很明確,如果真想天道說的那樣,那就努力改變這種狀態,打破握那個人手裡的命運。

天道化身的道童,愁思萬千,嘆氣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但本天道隱約感應到,那個地方很危險,就連本天道也只能按照那個地方所設立的秩序軌道執行,本天道崩潰,剩下如今這一縷清風般的意識,藉助這方世界才能生存下來,你與本天道相遇絕對不是偶然,天底下沒有如此巧合的事。”

“想不通的事,無需再想,有些事情我們不願意,但是也得必須去做,總要有人去承擔這個責任,我和你不一樣,我有我必須要守護的人,能力越大,承擔的就越多,好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像你這樣沒有七情六慾的秩序天道,又怎麼會懂,說白了你或許只不過是一種原始碼程式而已,這或許就是你只會執行你的意志一樣……”

“有資格成為一枚棋子也不錯,既然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只是一顆棋子,那我也要讓這顆棋子與眾不同,讓下棋者知道我這顆棋子是棋盤上的關鍵。”譚凌語氣平和,眼神堅定,不管未來如何?只爭朝夕。

白衣道童搖搖頭,思緒萬千,惆悵道:“或許你說得對……”隨後身影漸漸虛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