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刀今天一天沒有看見兒子了。

直到晚上的時候,兒子才從外面回來。

回來之後,也不吃飯,便直接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兒子今天怎麼了?”

董大刀知道兒子今天放了旬假,平日裡放旬假兒子都會出去瘋耍,他也不管,可平日裡瘋了一天之後便會吵著要吃肉,怎麼今天反而不吵不鬧的便跑回自己房間裡去了?

“會不會是在外面被人給欺負了?”董母也察覺到了兒子的異常,有些擔心的問道。

“什麼?誰敢欺負我兒子?”一聽這話,董大刀拿起案桌上的殺豬刀,五大三粗的模樣瞪著一雙大眼,看起來好不兇殘!

他急衝衝的衝進兒子的房間裡,大聲的呵問道:“兒子,跟爹說,今天在外面被什麼人給欺負了?爹去幫你報……”

董大刀推開門,聲音戛然而止,看著兒子在房間裡比劃著古怪的動作,不由得愣在原地,“兒啊,你這是在做什麼……”

“爹,你趕緊出去,我這是在練拳呢!這是師父教給我的拳架,可是拳法的基礎呢,哎呀呀,給你說了你也不懂,你趕緊出去,別耽誤我練拳!”

董福令見自己老爹拎著殺豬刀衝進自己的房間裡,一點兒也不帶怕的,反而有些不耐煩的驅趕自己老爹離開。

“兒子……”聽董福令這麼說,董大刀身上的氣勢頓時萎靡起來:“你這是在練拳?”

“是啊!”

“那你吃過了嗎?你娘今天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哎呀,吃過了,早吃過了。”

董母忽然走進房間裡,看著兒子端著拳架,忍不住問道:“你在哪裡吃的?”

“我在師父家吃的,和瓶子一起哩。”

“瓶子……”

董大刀與董母相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你去拜瓶子的師父為師了?”

“嗯啊!”董福令點了點頭,然後把拳架端的更穩了,說道:“看到沒,這就是師父傳給我的拳架,他還讓我好好練哩!”

說完,他又嘆息了一聲,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不過,爹,娘,師父教了我拳法,卻沒有正式收我為徒,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你師父沒有正式收你為徒?那你叫他師父作甚?”

董福令白了自己老爹一眼:“爹,怪不得我娘總是說你蠢,我要是不叫他師父,他恐怕連個拳架都不願意教我!”

“我兒子可是天縱奇才,他不願意教,有的人願意教!你就非得拜他為師?他不收你,那是你師父眼光太差!”

“娘!”

董福令聽孃親這話,眉頭一豎,似乎有些不高興:“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師父!”

董母聞言,有些生氣,自己這是為兒子鳴不平,沒想到反而被兒子說了一頓:“你這孩子,人家都沒有正式收你為徒,你還這麼維護人家;人家要是正式收你為徒,把你賣了,你豈不是得給人家數錢?”

“師父不是那樣的人!”

“你個小孩子知道什麼人心險惡?”

董福令忽地收起了拳架,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孃親:“娘,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師父!”

“你……”

“哎呀,對了媳婦兒,我忽然想到有筆賬還要你去算呢。”董大刀見房間裡氣氛有些不對,趕忙拉著自己的媳婦走出了房間。

“殺豬的,你拉我出來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你兒子就是白眼狼,老孃養了他這麼多年,竟然還不如一個才認識幾面的師父……”

“行了,婉兒,別說了。”董大刀拉著董母,忽然湊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兒子剛剛練的拳架不簡單……”

聽聞這話,原本還有些暴躁的董母瞬間冷靜了下來:“當真?”

“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力?”

董母聞言,沉默了起來。

……

……

三寶河,深壑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