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武並不能如期給陳局複診,因為久新港製藥的整改要進入了要緊階段,他得去香江坐鎮一陣子,新港製藥那些“老臣”欺負湯寶盈和張文武派去的人啊。

這一去,張文武就在香江待了一個多月,直到這天陳局打電話告訴他,他們已到了鵬城,他才不得不回來。

不過,他卻不能空手回去,因為這個他們包括了楊憲新和岑輝。

岑輝好說,這個楊憲新他得找點東西打發他,不然真的對不起人家了。因為,岑輝這次來,是代表岑老爺子來的。而岑老爺子之所以願意和他“溝通”完全是因為楊憲新。

老爺子也是玩舊物愛好者,楊憲新是舊物買賣莊家,他們熟啊,據說楊憲新在岑老爺子跟前一通吹,岑老爺子就同意讓岑輝去和張文武聊聊,然後去他的久和堂看看。

願意看看,就意味著有合作的可能了,張文武很高興。

“靚女,香江哪兒有舊貨賣?”張文武頭痛啊,得找點東西打發楊憲新,他實在不知道去哪兒找,隨口問在一邊忙的湯寶盈。

“舊貨?你要買二手傢俱還是二手奢侈品?”湯寶盈並沒多少吃驚,畢竟,張文武是他見過最樸素的老闆了,這麼大的老闆,行頭才幾百塊。

“不是,我要買古董明白嗎?”張文武頓了一下又說,“內地第一大藥企遠安漢藥知道嗎?我希望和他們達成戰略合作,這樣,我們久和堂的牌子就可以走走捷徑,在短時間內讓大眾認識。但是,人家太大了啊,我救了他們家孫子,專門去拜訪,岑老頭居然連見都不見我。現在好了,有一個玩古董的傢伙把他說動了,準備派人來我們公司參觀。所以,我得買件舊貨打發那玩古董的傢伙。”

“啊?古董啊,香江有不少古玩店,但是…這裡的古玩都是從內地淘回來的,你在這裡買…能買得到好貨嗎?”湯寶盈忽然明白了那個跟在張文武后面姓岑的小子是誰了,原來,他不是小徒弟,他不是跟班,他竟然是遠安漢藥的太子啊。

她看張文武的眼神又不一樣了,誰玩得過你啊,可以把遠安漢藥的太子爺當跟班一樣呼來喝去……。

他還真的就呼來喝去了,煩躁的踢了一腳岑展雄的屁股說:“笑,笑毛啊,滾去泡茶,沒一點眼力勁,師傅現在煩惱得很,你不懂弄點什麼哄哄師傅啊,這個樣子下去,一輩子你都學不到東西。”

“是,是,我馬上泡茶。”岑展雄這二世祖可能有受虐傾向的,張文武越罵他越踢他,他就越高興。

人或許真的是品性難易的,但愛好絕對可以輕易的就改變,只要遇到合適的事或者人,很容易的就改變了愛好。

岑展雄就是這樣,以前天天吃了玩,玩了睡,天天頭痛的就是怎樣花錢,怎樣玩刺激的,純粹是社會蛀蟲。但現在不一樣了,開始的時候,他還很焦急張文武教他相石的,但跟在張文武身邊一段時間,他居然不急了,他覺得,跟著師傅到處去談事,做生意,給人看病就是最樂趣。

他開始欣賞這個比他只大一點點的師傅。

“要不,你去家裡看看?爺爺以前也玩一些舊物。”湯寶盈想了一下說。

“真的?那太好了,走走,現在去看看,那些混蛋都到鵬城了,再不回去要拆樓了。”張文武急啊。

“好吧。”湯寶盈笑了笑說。

心急火燎的趕到湯家,湯明輝正在家裡捧著收音機唱粵劇,這老頭,現在真的安享晚年了。

“喲,老爺子好唱功啊,有沒有搞私夥局啊。”張文武隨口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