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糯糯撒嬌般的口吻,就像一根羽毛輕輕掃過心尖,郭陽心神一蕩猛地回頭,眼睛直勾勾的盯住顧婷,再開口嗓音滿是暗啞。

“你,你剛才說什麼?”

“什麼什麼?沒說什麼啊。”

面對顧婷繞口令一樣的回答,郭陽很確信她是故意的,她就是壞,就是要釣得他的心七上八下才肯。奪過手機往旁邊一扔,整個人欺身過去籠罩在上方,說:“別一顆糖一顆糖吊著我,剛剛你叫我什麼?再叫一聲!”

顧婷抵著他的胸膛,剛剛穿上的工字背心下面是充滿力量的肌肉,溫暖觸手可及。顧婷雙手穿過背心搭在他的後腰上,慢慢的在脊柱骨上滑動摩挲,視線也毫不迴避。

“你叫我老婆,我叫你老公,不可以嗎?”

可以!

這可他媽的太可以了!

郭陽眼裡只容得下一張唇開開合合不斷髮出“老公”的音節,低低的,貓叫似的,一聲聲化了他的骨,消了他的神。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

妖精,被愛的女人就是妖精,一顰一笑都能攝取供奉之人的三魂七魄。郭陽第一次見到她的照片時就淪陷在她的眼眸裡,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他是信徒可以奉上所能給的一切,以前不在乎,能付出都覺得滿足。現在不行,只有同等的愛才能填滿心臟,少一分少一厘都不行。

那種噬骨的痛他不想一個人再承受了。

“愛我什麼?乖,愛我什麼?”

迷情之際,他總忍不住問這個問題,而她要麼顧左右而言他,要麼千篇一律的答案,人帥有錢家庭好,有責任心有事業心等等。

他知道這不是她真實的答案!

知道她看見帥的就走不動路,他可以千年如一日留著板寸,鍛鍊身體維持腹肌。知道她曾經為碎銀幾兩困苦,他就買她看中的東西,不吝展示自己的財力。知道她自強又自立,他從來不對她任何決定指指點點。他愛她,護她,敬她。

而她就算在兩人關係曾經最濃時,旁人問她這是你男朋友嗎?也只會笑笑點點頭,從來不會有肯定的回答。就算現在,在眾人面前也只落了個“我物件”的稱謂,就算她說愛他,戴上了戒指,接受了他的求婚。

“老公”兩個字,他還不甘心!

“乖,愛我嗎?”

“告訴我,愛我什麼?”

急切而熱烈的吻訴說著此時難以言表的激動心情,極致低沉的聲線卻透露出郭陽對這個答案還是執著。沉淪在慾望中的人大腦放空,不滿他此時還要讓人做問答題。

“愛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我都愛。”

小騙子!

郭陽從鼻腔裡哼出氣音,伸出手指故作嫌棄又寵溺的彈了下顧婷的額頭,說到:“你就騙我!”。明知是她不走心的回答,偏偏自己心又雀躍的不成樣子。

因為兩人工作性質的原因,除非刻意一起休假,不然兩人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朝夕相守,四目相對。也使得顧婷對郭陽的小毛病原本是抱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現在也將就不下去了,促使她不斷的對郭陽提出人生建議。

洗碗之前再三交代了洗完擦一下再放進櫃子裡,也點頭答應了,顧婷一拿還是水滋滋,更離譜的是要麼碗邊鍋巴粒沒洗掉,要麼洗潔精泡泡還在。

換垃圾袋也是,換廚房那就只換廚房,其他垃圾桶像看不見一樣,關鍵是他還能往裡扔垃圾!

拖地也是,疊衣服也是,鋪床也是……

諸如此類的小事,讓顧婷覺得自己有做母老虎的潛質,也讓她反思要不要換種相處模式。郭陽現在如驚弓之鳥,她不能再摧殘他幼小的心靈了,也堅信只有懶學生沒有笨學生!

“內褲要手洗是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