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瀟瀟又品了一口這年代的橘子汽水,舉起這個玻璃瓶子上下打量著。

品的不只是汽水,還有這獨一份的歷經五十多年的時代氣息。

迷人啊。

蘇瀟瀟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蘇興國,大人該說的事?

難道是出嫁後羞羞的事?那不應該老媽跟她說嗎?

“先說說你讓你媽給你解決的事吧!”

蘇瀟瀟這才明白,瞭然點頭,摸了摸自己微紅的耳垂。

有點尷尬。

蘇興國邊說邊從對面書桌的下面搬上來一個粉紅色的盒子,放到兩人中間的茶桌上。

裡面放滿了零食,花生瓜子話梅條,還有各種巧克力等甜食。

又拿起來一個紙折的小盒子,放到桌面上,作為桌面垃圾桶。

蘇瀟瀟滿臉笑的看著蘇興國的忙碌,笑容中難免有些複雜。

前世的時候,她爸爸給她講故事的時候也是這樣,擺好花生瓜子和各種糖,旁邊還有各種玩偶。

看著蘇興國的一個個動作,蘇瀟瀟眼睛熱的不成樣子,眼淚好像要溢位來一樣,忙低下頭,免得被老爸看到。

人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而很難的是當他們出現在你面前你身邊時你依舊珍惜。

“傻丫頭,想什麼呢?”蘇興國抓給她一把自家炒的原味瓜子,看她依舊低著頭,拍了拍她的腦袋。

“我有些擔心你們。”蘇瀟瀟實話實說道。

天南海北的又沒法探望,她很難不擔心。

“這你就想多了,老爸我從小可是在軍區摸爬滾打長大的,身體倍兒棒。你媽身體也從來沒什麼毛病,打我的時候可從來不手軟。下去之後除了勞動繁重點,沒什麼別的事,沒多久就都團聚了。”

蘇興國笑著安慰她,心大的模樣完全不把這當回事。

他一向是個樂天派,遇事總是考慮積極的一面。

比如以前有一次去南方辦事的時候,被偷了錢包,風餐露宿好幾天才樂呵呵的回來。

回來的時候是這樣說的,我只是被偷了錢包,既沒有被劫財又沒有被劫色,全頭全尾回來了,值得高興!

氣的安清酌狠狠給了他兩下。

所以對於老爸的話,蘇瀟瀟是半點不信,該擔心還是擔心。

看蘇瀟瀟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蘇興國有些無奈。

“笑笑,實在不用擔心我們,爸爸跟你說些話,你別對外說。”蘇興國做出偷偷摸摸分享小秘密的樣子,跟蘇瀟瀟說道。

小時候就是這樣哄小原主的,實際上各種小秘密安清酌都知道。

“真下去的,那是沒一點風聲,哪裡會讓人準備呢,你說是不是?”蘇興國開門見山,一陣見血說道。

“那咱家呢?”蘇瀟瀟有些驚奇。

是啊,下去就直接抄家了,哪裡會輪得到安排呢!

“現在就這年頭,光明到來的時候總要洗清黑暗,誤傷也在所難免嘛。再說燕京這裡的漩渦太大了,再留留說不定真得捲進去,現在早點走,除了舍點東西,其他都能做安排。”蘇興國優哉遊哉的磕著瓜子說道。

蘇瀟瀟似懂非懂。

看她還是有些懵懂,“咱們是有人保的。老爺子是身體實在不咋地,要不然也得進廠當個縣廠長啥的,接近人民群眾嘛。咱家都是安安穩穩下去,安安穩穩幹活,你堂哥還在那裡穩穩地搞科研呢。”

蘇興國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道。

最後做了個總結。

“不是大事。”

蘇瀟瀟嘴角抽了抽,可之前你們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蘇興國像是能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一般,笑眯眯說道,“我是樂觀的很,大哥大嫂還有你媽都比較擔心。勞動是真勞動,也沒什麼營養,身體不好的難免挨不過去,最重要的是他們看不到希望啊。”

語氣輕飄飄的,卻彷彿有千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