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挖墳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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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啊。你是沒過過苦日子啊。那想當年你哥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啊。吃了上頓沒下頓。那日子過得叫一苦。哪兒像現在小日子過得這麼滋潤啊。”曹哥總喜歡憶苦思甜。
“打住啊。曹哥。我大學唸書那會兒也沒比你好哪兒去。那是清晨到東直門三角地趕早市。中午殺到十里河趕午市。下午還得去水錐子路趕晚市。什麼秀水、西單咱可都去練過地攤兒的。咱倆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甭說誰。”我算是發現了。國人就這點最有趣。就喜歡比看誰吃的苦多。特麼的是有一頭算一頭。只要是混熟了。一聊到現在如何如何幸福。下一句絕對就往這上靠。每次都是。都特麼絕了。
“問題你父母不是條件好嘛。”曹哥沒詞兒了。居然給我整出這麼一句來。
“曹哥。那是我爹媽的。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啊。我從來就沒打過我爹媽的主意。”我很鄙夷的回答道。
“你家不就你一個孩子嘛。早晚都是你的。再說了。那麼大的產業。夠你活一輩子的了。”曹哥又特麼開始羨慕嫉妒恨了。
“擦。你還是接著講老於扛鍬要幹嘛去得了。”我特討厭曹哥的這個觀點。打心底裡鄙視。
的確。這個社會是有很多孩子完全指著父母過日子。也就是我們所謂的啃老族。我也遇到過很多。最奇葩的當屬我婚慶店開業之初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領著個懷孕六個月的妹子來定婚慶。由於剛開店。我也沒什麼經驗。只是詢問了對方需要用什麼裝置。完全沒去跟丫溝通他的家庭。
結果酬賓師跟這丫的母親是同事。等這孫子走了以後。這酬賓師就給我講。這小子都特麼摳去了。完全就是那種上完廁所都得舔舔手指頭。生怕吃虧的主兒。
現在一家四口全指著他爹出去蹬人力車賺那倆苦逼錢過日子。這小子雖然會點理髮的手藝。就是賴在家裡見天的玩電腦。媳婦這都要生了。才張羅辦婚禮。結婚證都特麼沒領。就是怕花錢。
哎我去。我一開始聽完壓根沒信。終究我跟那孫子不是一個層次面兒的人。後來這小子又領著媳婦來我這談細節。我旁敲側擊的問了問。還真跟酬賓師說的是一模一樣。
他媳婦就希望回遷那房子裝修的時候安個地熱。冬天怕冷。這孫子的解釋居然是地熱灰塵大。沒暖氣片好。怕冷就多穿幾件衣服就好了。當時給我鼻子都氣歪了。給丫一頓損啊。活兒也不要了。給這丫攆出去了。
據說這丫現在還那逼樣。全家五口指著他爹蹬人力車養活。我就次奧他媽的了。這叫什麼癟犢子孩子啊。
說這麼多倒不是說我這人如何自立。而是作為男人來說。就要有責任養家餬口。承當起爺們兒這個稱謂。什麼都指父母。你好意思在這個社會混啊。說出去都跌份兒。次奧。
曹哥看我臉色不好。知道剛剛的話有些說過了。於是趕緊繼續講述陰陽墳的故事。
“老於到了自家的墳地以後。先是跪下來嚎了那麼幾嗓子。什麼自己不孝啊。沒能傳宗接代啊什麼的。然後就開始挖。反正也是天黑。那地界兒也偏。大白天的都沒什麼人。晚上就更不用說有人路過了。
挖了好久。總算是將他爹媽的屍骨都給挖出來了。因為沒有棺木。完全是拿草蓆子裹著的。那具骨架都特麼零碎了。老於拼吧拼吧都給歸攏到一堆兒。然後又給這堆骨頭磕了幾個頭。然後拔點草編吧編吧。弄出個草簍。將骨頭放了進去。
眼見著自己家這邊搞定了。老於扛著鍬又來到李財主家的墳前。一咬牙一跺腳。開挖。
我跟你講老弟。這特麼就是逼的。看過《宰相劉羅鍋》吧。”曹哥扭過頭來整出這麼一句。我點了點頭。曹哥繼續說道:“裡面不是有那麼一句嘛。挖墳掘墓者。斬立決。民國那會兒雖然不是斬立決了。但要是被人家抓到。輕則打你幾十板子。重了也是會下大獄的。”
我哦了一聲。表示懂了後。曹哥繼續講道:“這老於也是豁出去了。一開始用鐵鍬挖。挖到後期就挖不動了。為啥知道不。餓的。最後開始用手挖。你說這人多有毅力啊。”
我是沒感覺這老於有什麼毅力。用手挖人家的墳。還特麼是大半夜。自己爹媽的骨頭又散了一地。額。我感覺這事兒除了有點噁心。就剩下瘮的慌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你看老曹這詞用的。太讓我糾結了。
“可算是挖到坑底了。問題人家爹是有棺木的。再用手挖可就挖不進去咯。要不怎麼說這事兒該著李財主倒黴呢。自己爹的棺材。丫居然用最次的壽材打出來的。說壽材都叫好聽的。應該就是家裡的爛木頭做的。加上埋的年頭也久。早就腐爛了。
老於爬出坑外。把鐵鍬摸了下來。咔咔幾下就給棺材捅咕個大洞。幹到這份兒上。估摸著老於也是愛咋咋地了。伸出手就往出掏李財主他爹的屍骸。
掏出來以後。批了啪啦的往上面就撇。反正不是自己爹媽。管那麼多幹嘛。要說這老於點子也正。摸到最後的時候。居然在李員外他爹的骷髏頭上摸出一塊大洋來。
那是當地的一個習俗。人死了以後。頭下葬前。要在死人的口中含點值錢的物件兒。古代一般都放大錢。王侯將相之流一般都銜塊玉兒。說白了就是去陰曹地府的買路錢。
按李財主家的實力。怎麼著也得放塊兒值錢點的玉石啊。結果這孫子沒封棺之前。倒是給他爹嘴裡放了塊美玉。說白了就是做個過場。眼瞅著封棺了。這孫子來了個偷樑換柱。用一枚袁大頭給玉石換了下來。你說這孫子缺德不缺德啊。自己爹下陰間的買路錢丫都給掉包了。
我給你講。老弟。什麼事兒就是天註定。這要是塊兒玉。李財主還真就死不了。偏偏是枚能夠流通的銀元。李財主等於間接的自己把自己害死咯。”曹哥幸災樂禍的說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