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上的齊曉宇也驚訝的看著吳曉慧,威嚴的修長眸子帶著幾分驚恐的探查和打量著她。吳曉慧看了他一眼,便將目光移開,來不及細想他目光背後的深意。她溼潤深沉的眸子在歐陽振身上滾滾的朦朧黑霧中轉了幾圈,沉聲對他道:“有什麼異常,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覺得你最近運氣不好。只是巧合。雖然你不相信我,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後好好地佩戴這個符咒,然後付錢給我。”

吳曉慧硬著頭皮將手中那張不起眼的黃色符籙遞了過去。

歐陽振愣了愣,有些驚訝的看著吳曉慧手裡拿著的符籙,一臉的不好意思接過來。

歐陽振正要拒絕,但看到吳曉慧那雙異常誠懇的眼神,他的心卻軟了下來。他接過,無奈地笑了笑。“好,謝謝你的平安符。”

吳曉慧見他接過卻不戴上,烏黑的眸子緊緊盯著他,扇形的小睫毛眨了眨,俏麗又天真。

歐陽振嘴角抽了抽。這個女孩看起來軟萌可愛,實則倔強。果然,女孩子挺麻煩的。他在心裡咕噥著,卻無法抗拒吳曉慧水汪汪的眼睛。

他被逼著將這質樸的護身符掛在脖子上,注意到後座上有一雙眼睛,臉頰熱了起來。他感到羞愧,咳嗽了兩聲。“我們真的得走了,池姐。下次見!”

吳曉慧勾唇一抹刺眼的笑意,往後退了幾步。“再見。”

坐在後排的齊曉宇,看到了這一幕。沉思中,他那冰冷而深邃的神情,與他那雙修長的眸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歐陽振不理她,這丫頭就轉移注意力了?這個女孩看起來很年輕,但她有很多想法。

“曉宇,張大人似乎已經離開了,但吳家孫子的情況,就連他也無能為力。看起來這會有點棘手。吳老還沒找到那個符師吧?吳家孫子的病情,最近好像又開始發作了。” 歐陽振嘆了口氣。“吳老的女兒和女婿也離婚了。五家最近鬧得沸沸揚揚。曉宇,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

齊曉宇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和臉,淡淡道:“信不信由你,你之前不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嗎?”

歐陽振笑道:“我還是堅信唯物主義的。眼見為實,之前吳建所說的真神符,我還真沒見過。吳建是個好警察,但他患上了精神病。以前不是有一個關於夜裡的鬼火後來被發現是人造的故事嗎?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用科學解釋,不代表可以歸咎於超自然生物。說到底,我們的科研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

歐陽振見齊曉宇不理他,也沒在意。齊曉宇向來性冷淡。說了一大段話,能從他那裡得到一兩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他看了一眼乘客座位上的符籙,忽然想起了什麼。他英俊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哈哈,曉宇,你注意到了嗎?這一次,那個小女孩一直在餐桌上盯著我看,現在,她還給了我一個護身符。她是不是愛上我了?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些女人都盯著你看。這丫頭果然眼光不錯,眼光敏銳。” 他現在越來越喜歡她了。

齊曉宇聽著歐陽振喋喋不休的喋喋不休,有些頭疼。他揉了揉眉心,突然睜開了一雙銳利的細長眼睛。他臉色一沉,冷聲道:“閉嘴!”

齊曉宇冰冷的聲音一響,車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歐陽振憤恨的閉上了嘴,氣得不敢出聲,反倒在心裡烤著:最好的朋友什麼都好,就是沉默寡言,冷酷專橫。難怪他的員工私下稱他為暴君。

歐陽振想起父親還想送他去齊曉宇的公司學習,不由不寒而慄。他可能是曉宇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自然是因為他的童年關係。再加上臉皮夠厚,可一整天都在他極度的壓力下生存,實屬不易。他覺得,如果他少說話,像他這樣的喋喋不休的人可能會失去幾年的生命。

歐陽振送齊曉宇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開著車回去了。他在7號路的紅綠燈無聊地等著,掏出脖子上的黃色符籙。

歐陽振將那黃色符籙扯下,在手中翻了個身。他左右看了看,除了那張爛紙,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上面畫著鬼魅的魔法陣,相當的複雜。

想到那個急著想偷偷溜給他的女孩,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像這樣一張帶有鬼魔陣的爛紙,竟然能賣上幾萬。現在的騙子真的越來越熟練了。他不知道他們給那個女孩倒了什麼樣的魔藥,但他沒有她那麼容易上當。如果他看到那個騙她的江湖騙子,他必須把那個傢伙打得一頭霧水,才能讓他在醫院裡呆上幾個月。

想到這裡,他正要把它扔出窗外,突然一陣風吹過車窗,將他指尖的符籙吹到了副駕駛座上。